苏如锦一直是被二姨娘精心教养的,虽不及苏倾楣,但也是富有诗书,气质自华的。
二姨娘就站在苏如锦的身侧,听着她说的话,不住的流泪。
苏梁浅点头附和苏如锦的话损道:“是,我不在京城长大,没见过世面,不但眼瞎,脑子也有问题,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放着太子妃不当,和侯爷家的公子纠缠不清,还被捉住这样的把柄!”
萧有望觉得自己被损了,而且是很轻贱不放在心上的贬低。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其中的蹊跷。
不单单是太子,季家季无羡更是比萧家萧有望不知道好多少的选择。
苏泽恺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但证据面前,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任何不合乎常理的,都是可以解释的。
他更没想到,面对这样的事情,苏梁浅还可以如此的冷静应对分析,她不应该慌乱的手足无措,就哭着重复收不是不是,说不出别的话来吗?
“你倒是说话啊!”
苏泽恺觉得自己被逼到了比之前还要绝望的境地,他将所有的希望投注在降香身上,冲着她吼道。
吼完,他又担心降香生气,临时倒戈,手捂着脸,痛哭出声,随后又打自己,一副情绪崩溃的样子,萧燕心疼的将他抱住,冷脸看着降香道:“你是要逼死恺儿吗?”
跪在地上,几乎将脑袋垂着到地面的降香缓缓抬头。
她脸色苍白,眼睛却通红,脸上都是泪痕,让那张好看的脸,越加的我见犹怜。
苏泽恺见她抬头,以为是自己这苦肉计奏效了,越发毫不留情的痛打自己,仿佛事情如果没有转圜的余地,他还不如死了算了的架势。
“小姐她”
降香看着苏泽恺的眼睛布满了沉痛,那里面,是有感情的,也有狠辣的绝情,声音颤抖哽咽。
“小姐不喜欢针线女红,她的帕子,荷包,还有鞋子,都是下人绣的,绝大多数都是出自我之手。”
苏泽恺看着脊背挺的很直的降香,觉得怕不是自己幻听了,他停止了打自己的动作,萧燕在他之前,歇斯底里的斥吼道:“你说什么?”
降香继续道:“小姐的针线活很差,就是最简单的图案都不会,更不要说是百合并蒂莲,若真是百合并蒂莲,一般人也是看不出来的。”
降香的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客观的事实,却透着无尽的痛苦悲伤。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要逼死我,你是要和苏梁浅一样,把我逼死是不是!”
苏泽恺手指着降香,见她居然移开了目光,只觉得好不容易修筑的世界都是崩塌的,功亏一篑,溃不成军。
“我知道了。”
苏泽恺手指着苏梁浅,又看向降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故意的对不对,让你的丫鬟向我投诚,然后设下这样的毒计!”
降香冷漠的神色不变,“当初,分明是大少爷找的我。你说,你初见我就喜欢的紧,钟情于我,奈何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对你有成见,我就一直在小姐面前替你说好话,盼着你们关系能有所好转。你让我关注小姐的一举一动告知与你,我也照做了,纵然我成了你的人,也想一辈子荣华,和你厮守,但小姐对我有恩,我再怎么钟情你,你又如何胁迫我,这种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事情,我实在做不出来,你为什么一定要逼迫我呢?”
那淡漠的神色,因为降香的这番话,俨然就成了被逼到绝境的无法宣泄出来的悲伤。
降香哭着说完,含泪的眼眸看向苏泽恺,情绪有了波动,平静的声音也大了许多,质问道:“大少爷,你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吗?你接近我,就是想要利用我对付小姐,对不对!”
因为降香的这番话,萧燕一方,所有针对苏梁浅的计划,全部以惨败落空。
一次次满怀希望,一次次希望落空,反反复复,几乎让人的心脏不能负荷,最后,全部归于绝望。
苏倾楣看着苏梁浅,眼睛也变的猩红,她觉得苏如锦说的对,苏梁浅就是在耍她们玩,而苏如锦,目光移向降香,森冷如恶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一点也不同情萧燕苏泽恺。
“信口雌黄!”
苏泽恺手指着降香,这回不用假装,直接崩溃。
“我根本就没碰你!”
倒不是坐怀不乱不想,而是怕睡了降香被缠上,麻烦不断。
这样的话,除了当事的两个人还有设计这件事的人,没人会相信。
毕竟,女人的名节重于一切,没有谁,会拿这样的事情,污蔑自己,就连苏倾楣萧燕,都觉得是苏泽恺想让降香更死心塌地的跟着她,所以和她发生了关系,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苏泽恺正是深知这其中的杀伤力,所以才用这一招对付苏梁浅,但所有的一切,都报应在了他自己身上。
苏梁浅手上拿着荷包,看着降香,她下的决心比她想象的大。
她这会反而欣赏降香了,她看的出来,降香对苏泽恺,是动了心的,毕竟苏泽恺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也算翩翩公子,是她实际意义上,第一次真正接触的男子。
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的手段,这样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