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相处最多的就是马。
她上辈子的战马,叫绝影,通体黑色,奔跑时,快如闪电,在和南燕的一次交战中,为救她,右前腿被砍断,最后成了箭靶。
她对马的感情,比起萧有望,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苏梁浅看来,马和狗一样,都通人性,但比起人来说,更具灵性。
萧有望怔了怔,看着萧有望,笑出了声。
“好一句无能之人才会做的事,县主真是有趣之人!”
有趣?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她。
萧有望说的都是和马有关的话题,苏梁浅对此还算感兴趣,偶尔会接几句话,虽然只有几句,但萧有望不至于冷场,苏梁浅也显得亲和许多,不像刚下马车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
苏梁浅的脚步,在一个关着的马厩停下。
里面,是一匹体型纤细的枣红色马匹,体型饱满优美,四肢修长,皮薄毛细,颈部弯曲,衬的曲线玲珑,又有种说不出的优雅,透过照射进去的阳光,毛皮发亮。
是一匹好马,但在一众的品种出众的良驹中,并不抢眼,尤其,他已经不是最好的时候,看着有些上了年纪,趴在地上,眼睛浑浊,精神恹恹的。
“让人把门打开。”
之前从萧燕口中得知苏梁浅张口就要萧家的马场,萧有望觉得她完全是针对萧家,此番接触下来,他发现,苏梁浅也是爱马懂马之人。
他看着苏梁浅,见她盯着那匹枣红色的马,神色深凝有异,笑着介绍道:“县主好眼力,这可算是我这个马场之最了,名汗血宝马,你看他皮肤很薄,奔跑时,血液在血管中流动都能被轻易看到,马的肩部和颈部汗腺发达,出汗时往往先潮后湿,局部的颜色会变的更加鲜艳,给人流血的错觉,汗血之名由此而来,可惜啊,这样的盛景,我只见过一次。”
萧有望惋惜的叹了口气,和苏梁浅一起,望着趴在地上无精打采的枣红色宝马,仿佛是在追思。
“不过这匹马不行,这是三皇子临出征前,寄养在我这里的,不容闪失。他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三皇子一走,就变的无精打采,脾气也犟,任是谁也别想骑在他的马背上,我是许久未曾见他流血汗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我都不知三皇子回来该如何交代。”
萧有望说了半天,并没有叫人来将锁打开。
苏梁浅往前走了几步,在齐胸的马厩门口站着,好一会,萧有望也上前走了两步,站在她身后,“你要实在想看,我让人把门给你打开。”
“不用了。”
苏梁浅动也不动,拒绝。
“这是三皇子十岁那年,我大舅舅送给他的生辰贺礼,他极是喜欢。”
“县主认识三皇子?”
“他和我沈家的大哥,是极好的朋友,我们三,以前经常一块玩儿,这马,他应该也是认得我的。”
苏梁浅说这话的时候,地上趴着,耷拉着眼睛的汗血宝马突然昂起了脑袋,看向苏梁浅,苏梁浅映着他的眼眸明亮,生出了笑意。
萧有望看着苏梁浅的背影,她的口气云淡风轻,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件极其寻常的事,他忽然有些明白,苏倾楣对她的恨意,从何而来的。
明明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又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若沈家不倒,哪来现在的萧家。
若萧家想起来,就必须先推到沈家。
苏梁浅转过身来,“我今日没空,等下次闲暇,这马场又成了我的,我再来看他。所以萧公子不用担心,到时候若是三皇子回来不能向他交差,这也算是感谢萧家忍痛将经营的这么好的马场,送给我的馈谢。”
银子倒是其次,这座马场经营至今,必然为萧家累积带来了不少人脉。
季无羡还真是会要东西,也难怪,封她做县主的圣旨下达了这么久,皇上才彻底将这块封地,要到了她手上,若不是这次针对她的计谋,可能刚好也有这一环,这马场,就算皇上张口,萧家都未必愿意交出来,更不要说这附近的山林场和田庄了。
只是,萧有望从见面到现在的表现,她还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意图。
萧有望啧啧了两声,“那真是可惜了,今日无缘瞧见县主矫健的身姿了。”
这么多的好马,苏梁浅也有些蠢蠢欲动,只是在萧有望面前,她并没有那个兴致。
“马场看的差不多了,地契,账簿,萧大公子把该给我的东西给我吧。”
萧有望似才想起来,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这就去取,县主可要一起?”
“不用,我四下看看。”
萧有望离开,苏梁浅在马厩周围绕了一圈,技痒难耐,招来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像管事的下人,“你告诉萧公子,我四处转转,让他在早上接我的地方等我。”
苏梁浅随后挑选了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踩在马镫而上,一直如影子般尾随的影桐见状,忙也找了匹马跟了上去,降香不会骑马,只能在原地干看着,跟着苏梁浅之前吩咐的那个管事,让他带自己去马场的入口。
这个地方实在很大,要没有认路的带着,在里面绕晕了都出不去。
管事找了个人,给降香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