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并不是无故病情加重,而是受了刺激,但他并没有休妻,虽然流言四起,但到死他还是护着周夫人,周夫人和那个男人的事情,是在他死后被告发的,而告发之人是谁,苏梁浅心知肚明,想必都是口口声声为周安着想的周家人。
周坐云在这场行刺中,失了一臂,他的才学,虽比不上郑明成,却也是不差的,但因为成了废人,再加上两个月后,周安身故,他便一蹶不振,继承的家业,也被家中的叔伯骗去,沦为乞丐,周夫人最后是跳河自尽,周安还有个女儿,想来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梁浅刚刚没注意,周家的人,是在刺客来之前就离开的,而是因为来势汹汹的刺客逃跑的,如果是之前就离开了,无疑说明,这场行刺,他们事先就知道,逃不了责任。
苏梁浅眼见那些人气焰嚣张,越说越过分恶毒,周坐云几次替周夫人说话,但都被他们拿话搪塞过去,周安躺在地上,想说话却说不出口,那种无能为力,让他的情绪越发激动。
苏梁浅向前几步,挡在周夫人等人的身前,“刚刚周大人被刺客行刺,是周夫人奋不顾身为他挡了一刀,那时候你们在哪里?”
苏梁浅不像周坐云温吞,她不留情面,出口就驳的那些人哑口无言。
她手指着被疾风制住的男人,“你们只听那个男人的一面之词,就要给周夫人定罪,你们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我看此事疑点重重,分明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针对周夫人,挑拨周大人和周夫人的感情!”
苏梁浅口中的有人是谁,意味也很明显。
苏梁浅看着看向他们时,眼神已经变的不友善的周坐云,难怪上辈子东西被人骗光,这耳根子也忒软了些。
那些人被苏梁浅质问的颇有几分心虚,但又不想让人看出端倪,心中也更气愤,冷着脸看向苏梁浅,问道:“你是谁?”
“周大人的救命恩人,刚好又看不惯你们惺惺作态,要主持公道的人!”
“扑哧!”
季无羡被苏梁浅的话逗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云弈也笑,俊逸的脸一片舒朗,满是宠溺纵容。
周家的那些人,却觉得自己被耍了,但因为苏梁浅那句周大人的救命恩人,再看满地的尸体和痛的还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又不敢太放肆。
“周公子,让周家的随从进来。”
周大人这种情况,定然是要带随从才能出门的。
周坐云应了声,马上将周家的小厮叫了进来,苏梁浅让他们将周安搬到屋子里面的木板床去。
想必经过刚刚的事情,不论是周公子,还是周安,对周家的人,都会有一个全新的认识和评估。
适可而止,苏梁浅可不想周安直接被气的咽气。
“周公子,这些人,你处理。”
周大人夫妇的事,周坐云并不适合在场,她之前就准备将他支走,这些人,倒是给了她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
苏梁浅想了想,又觉得以周坐云一个人很难应付的了,对季无羡道:“你帮着周公子一起。”
对这群人,季无羡说话估计比他还狠,论口才,估计能把他们气死。
苏梁浅恨放心。
“谢云弈,你和我进去。”
第七十七章 :针灸之术
苏梁浅进去时,周安已经被周府同行的下人,放到了屋子里面一张架着的简陋的木板床上,周夫人则被人抬着坐在了床边的躺椅上。
季无羡的血参丸,效果很好,失了那么多血,周夫人的气色,并没有那么糟糕。
疾风拎着那个男人,一并跟了进来。
苏梁浅让人找了个烛台,放在床边,谢云弈极有默契的将金针包递给了她。
床上躺着的周安,一双眼睛看向外面,情绪激动,转着眼珠子,咿咿呀呀的,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有我的朋友在,周公子不会有事的。”
苏梁浅猜测周安是担心周坐云会吃亏,微笑着道。
“而且,周公子也不小了,周大人可以试着让他独当一面了,这也是对他的锻炼。”
今日的事情,苏梁浅明显感觉到,周坐云不当事,就像个被保护的极好的孩子,难怪上辈子周安一出事,周家就开始倾塌。
周安闻言,收回了看向外面的视线,苏梁浅继续安抚他的情绪。
“周大人的情况,我听不少大夫说过,我刚号了脉,问题不大,可以根治。”
不能说话的周安,瞳孔骤然缩了缩,看向苏梁浅,震惊又惊喜。
“放轻松,交给我,相信我。”
谢云弈看着温柔耐心的苏梁浅,有些吃味,那次在飙风寨,他也算是她的病人,怎么没有这样的待遇。
“我现在施针,行完针后,你的身体就能动了,不要着急。”
不管是之前替周夫人处理伤口,还是现在面对周安,苏梁浅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口气轻柔又笃定,仿佛这只是很小的问题,让人信服的同时,紧张忐忑的心,都不由放松下来。
不像其他医者,一点点病,都会夸大。
苏梁浅取出只有拇指长的金针,也不知按下了什么,金针自动拉长,竟长达尺许,细若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