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
泪珠子咕嘟咕嘟的落下。
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傅景川的睡袍,扯开的睡袍露出了傅景川小麦色的肌肤。
小姑娘不停的哭着,“我要妈妈……”
傅景川紧紧的抱着她。
给她那一点点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安慰和安全感。
不停的亲吻着小姑娘的额头,让小姑娘知道,她身边有人,是可以保护她可以呵护她的。
小孩儿出了一身汗。
后半夜才稍微的稳定下来。
可天还不亮。
傅景川就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一具身体滚烫的不得了。
第一反应就是发烧。
傅景川赶紧起身,浴袍都没有穿好,匆匆忙忙的找出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温度计。
夹在小姑娘腋窝下,过去五分钟左右,温度计自动的响起来。
傅景川赶紧拿下来一看。
三十九度。
高烧。
傅景川立刻穿好浴袍,拿起电话,“二十分钟之内来御景台。”
挂断电话后。
他小心翼翼的将小姑娘抱在怀里,给小姑娘穿好了衣服,“呦呦?”
小姑娘顶着一张通红的小脸睁开眼,一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也丧失了往日的神采,仿佛被一把火烧着了,眼底深处都滚烫的厉害,激起了一层一层的红晕。
傅景川用脸蹭了蹭小孩儿的额头,“你发烧了,等下医生就过来,告诉二哥哪里不舒服?”
也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主要是浑身又酸又疼。
眼睛更是酸疼的厉害。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好像有千只针尖刺在自己的眼球上,迫不及待的就要闭上。
似乎闭上的眼皮成了刀剑不入的盔甲,可以阻挡针尖的锋芒。
傅景川轻轻的拍着她,“没关系,再忍一下,医生很快就来了,不怕。”
林鹿呦小手紧紧的抓着傅景川的浴袍。
可能是因为人生病的缘故就会变得很脆弱。
握着握着。
就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哼哼唧唧的。
哭声钻入了傅景川的心脏里,变成了一把把的小锤子,不停的在傅景川的心头敲。
疼得要命。
却又没办法将心掏出来。
傅景川只能不停的吻着她,“乖乖,不哭了,二哥心疼。”
林鹿呦一边抽泣一边说,“我想妈妈了,想妈妈,很想很想……”
傅景川下意识的以为是宋英,“我现在让人把她绑也绑来。”
林鹿呦迅速的摇头,“不是,不是,是我妈妈,我的妈妈……”
傅景川动作一滞,“乖乖,你放心,二哥一定会帮你找到妈妈。”
林鹿呦迷迷糊糊的,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很疼吧?我也很疼,头疼,肩膀疼,胸口疼,肚子疼,腿疼,脚疼,浑身都疼,我快要疼死了,很疼很疼啊,为什么疼起来这么难受……”
傅景川帮他揉着额头揉着肩膀揉着肚子,“好点了没有?”
殊不知小姑娘的意识里藏存的疼,其实是当年被林歆从楼上推下来之后摔倒全身二十几处骨折的时候。
那时候爷爷还在国外养病。
她一个人在医院,护工只有一日三餐和晚上陪着她。
除此之外只有自己。
她全身上下都好疼。
疼的快要死了。
疼的想要自杀。
可是却没有人听。
也没有人管。
都没有人来看她。
“为什么那么疼?疼的想去死了,死是不是会容易一点点?死会比活着更简单的吧?活着太累太累了……”
“乖乖,我在,二哥在,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欺负过你的人,二哥一个一个替你报仇,活着很好,以后更好,不会累,有二哥在,乖宝不难过。”
即便知道小姑娘根本听不到,傅景川还是不停的重复着。
林鹿呦忽然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痛哭出声,两只小手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用力的撕扯着,好像窒息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挣脱束缚,“疼,我好疼的……”
傅景川眼里伸出猩红一片,“你打我,别动自己。”
他将自己的手放进林鹿呦的拳头下面,“乖乖,别打自己。”
整整二十分钟之后。
医生终于来到。
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医生目不斜视,直接走到床边。
刚拿出体温计。
傅景川就说道,“刚刚量过,发烧三十九度多,昨天晚上做了个梦,大概是梦魇的缘故。”
医生给看病的时候,小姑娘嘴里还是不停的嘟囔。
医生开了药,和傅景川说,“小姑娘应该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傅景川颔首。
医生开的药都是药片和胶囊,怎么样都喂不下去。
傅景川让宋管家去把药片碾成粉末,撒到水里。
管家照做。
最后端上来了一碗汤水。
傅景川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堵在小姑娘的嘴巴上,捏着小姑娘的鼻子,让她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