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屡屡激她,这才让她恨我入骨,终于出手对付我。”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势力。”
楼晏凝目而视:“什么势力?”
池韫没再回答,只笑道:“其实你不必嘱咐我,就算住持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要去找她的麻烦。对我而言,想要快速获得权势,只有两个手段。其一,嫁入高门,借夫婿之力。其二,从别人手里抢过来。朝芳宫虽然只是一间道观,可它是皇家的道观,这里的任职,是有品级的。这是我能获得权势最快的途径。”
静默片刻,他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池韫一脸无辜:“我以为你想知道。”
“我想知道你就说?”楼晏不知为何,有些生气,“这样口无遮拦,能做成什么事?你就不怕被人听到,告诉凌阳真人?”
“你又不是别人。”池韫含笑,“我还想大人松口答应婚事,怎么能对你有所隐瞒呢?”
“……”
很生气,但是又想笑,怎么办?
“手伸出来。”池韫说。
楼晏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而行。
她一抬手,一颗香丸,落在他的手上。
“这是罪证。”她看着他说,“第一回 ,你到我们家拿的茶水钱是我出的。第二回,你在茶楼里的账单是我付的。今天,我没带钱,只好先把它押给你。听说楼郎中最爱钱,给着给着,说不定就动心了呢?”
第66章 圣驾
楼晏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这番话,固然让他有几分窃喜,但更多的是警惕。
那日在茶楼,他以为她想脱身,所以故意那么说。
那么今日,她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原来的玉重华,可不会对他说这些。
整个书院要说谁跟她关系最好,无疑是太子。
如果不是那桩祸事,她很快会成为太子妃……
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声音,音调不同,语气却几乎一样:“子曰:君子不器。又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故而,君子不器就是,不能拘泥有形之器,而应该关注无形之道。”
太子爽朗大笑,说道:“重华,你又在胡编了。夫子的解释明明不是这样,询弟,对吧?”
另一个声音忍笑:“太子哥哥,我倒觉得她说的比夫子有道理。”
“怎么连你也站在她那边?”
“因为郡王殿下慧眼识珠啊!”
“阿晏,你来说,你最公正了,肯定不会被她骗去。”
……
铜锣声从前头传过来,法事开始了。
楼晏从记忆里抽回,缓声问:“你要势力做什么?只要你好生在朝芳宫守完孝,再行议亲,便是最好的前程。”
池韫低笑一声,回道:“现在不能说。”
楼晏眯起眼,声音也变得危险起来了:“不要以为,这次我帮了你,日后还会帮你。你要是在朝芳宫搅风搅雨,日后惹出祸事,说不得就是我来抓你。”
“楼大人想多了。”池韫笑道,“我这个人,最好说话。别人不来惹我,我肯定不会惹她。”
楼晏冷笑:“就像华玉一样?”
池韫一脸无辜:“本来就是她嫉妒心重,惹出来的祸事。正常人会因为我说两句话,就要置我于死地吗?”
她还真是振振有辞。
“你要是担心,不如现在就答应我的亲事。”池韫笑吟吟,“方才说了,我有两条路,还有一条更快的,就是嫁人。可惜现在没人娶我,所以只能自己努力。如果楼大人愿意娶我,那我当然不用这么费劲了。”
“……”楼晏问,“你方才说的是,嫁入高门。我也算高门吗?”
“怎么不是?楼四公子,背后可是整个北襄王族……”
话没说完,楼晏突然上前一步。
两人本来就离得近,他这样一步踏上前,几乎贴脸,池韫反射性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反应过来,她拍了拍胸口,嗔道:“大人吓了我一跳。”
楼晏却冷笑起来:“你嘴上说得好听,身体却保持在戒备状态,直觉要与我保持距离。这叫我怎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