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从后门离开了。
如此一来,当叶安泰等人发现之后,叶纭已经带着这些前来吊唁的夫人去了药堂。
正如那位婆子所说的那样,药堂大夫从这些药渣中查出了一味不合时宜的药材。
这名药材名唤朱星子,是一种治疗风寒的药材,不过这些药渣里面有一种药材与其相克,长久服用会产生毒性,会让人误以为感染风寒而死。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这些都是不容易辨认出来的。
听到大夫这么说,叶纭一下红了眼眶,眼泪簌簌落了下来,整个人难以置信,又极度悲伤。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努力平静下来,朝几位夫人躬身说道:“感谢几位夫人陪着晚辈来到这里,若是我母亲的死别有内情,那么还请诸位夫人将代为出言,恳请夫人们将今日实情说出来。”
最先表示答应的,当然还是刑部员外郎的夫人王氏,随即其他夫人也点了点头。
在送别这几位夫人之后,叶纭便带着这些药渣,再次回到了叶家兰庭院的灵堂这里。
见到叶纭返来,叶安泰的神色明显不好看,他看着自己往日疼爱的长女,冷声说道:“纭儿,一个心怀叵测的奴仆在胡乱说话,你怎可如此贸然行事?还带着那些夫人前去查验药渣?胡闹!为父对你实在太失望了!”
在叶安泰看来,叶纭这些事情做得实在太不对了。
不管朱氏之死如何,这些都是叶家的家事,家丑就是要捂住的,怎么可以让外人参与其中?
现在有那几位吊唁的夫人看到了一切,说不定事情已经扬出去了!
这对叶家的声誉来说,是个多么大的损伤!
叶纭低着头,静默不语,她眼含着泪水,悲伤地说道:“父亲,孩儿已经去问过药堂大夫了,母亲的确是被人害死的,绝对不是病死的!孩儿只是想让母亲死得安乐而已,求父亲为母亲做主!”
听了这些话语,叶安泰的神色更难看了,他冷冷地拂了拂袖子,震怒地说道:“纭儿,你说的是什么糊涂话?你母亲是病的,怎么可能有人去害她?!那些药渣,能说明什么问题?”
“母亲的药渣中,有相冲相克的药材, 是被人一点点缓慢放进去的,而且持续两个多月,正是这样,母亲才会病死的!”叶纭大声地说道,无惧叶安泰的冷脸。
“这么长的时间里,能持续给母亲下毒药……是谁会这样对待母亲?是谁有本事做这样的事情?”叶纭忍住眼泪,直直看向了叶安泰。
“父亲,我尚没有去报官,就是想着这些都是家丑,就是想父亲在府中为母亲找回公道,不要让母亲死得不明不白!”
“纭姐儿,你这么说……”叶安泰仍旧气极,胡子都抖动了。
”父亲,母亲幽居佛堂,基本不与旁人接触,是谁会想害了她呢?是谁有这样心思,有谁有这样的条件去害她呢?“叶绥这样说道,一步都不肯退让。
“所以,孩儿认为,能够对母亲下药的人,必定是和母亲亲近的死人,时常和母亲在一起的人!能符合这些条件的,那就只有……同样幽居佛堂的老夫人了!”
叶纭这句话一落,闻讯匆匆才赶到的叶安固等人就愣住了。
纭姐儿的意思,莫不是指在朱氏汤药里面下毒的人,就是老夫人计氏吗?
叶纭看了看众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是的,我认为就是她!”
第468章 无妄之灾
叶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叶纭在查验了那些药渣之后,竟然直指此事与佛堂里的老夫人计氏有关。
是了,老夫人幽居佛堂那么多年,几乎就没有离开过佛堂,她对佛堂的一切自然十分熟悉。
佛堂里面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情,都离不开老夫人的眼睛。
若是老夫人真要去做什么手脚,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了,也会神不知鬼不觉。
可问题是,大夫人药渣里面的毒药材,真是老夫人所放的吗?
当叶居谯听到这些禀告时,简直不能相信,他那个幽居佛堂十几年的续弦,怎么可能会杀了朱氏呢?
不可能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可是叶纭在查验药材的时候,身边是有刑部员外郎的夫人王氏等人,并没有做任何手脚。
这个是家丑,就算叶居谯再想隐瞒,事情这样进展下去,也无法隐瞒什么了。
而叶安泰,则是在知道朱氏的药渣中含有致命相冲相克的毒药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虽然回到京兆之后,他对朱氏这个人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恩爱,也暗地里恨不得朱氏早点死去,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在朱氏的汤药中做什么手脚,他所做的只是静静等待着朱氏死去而已。
怎么朱氏现在病死了,却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而是被人毒死的?
那些药渣、那些确凿的罪证,就算是他想不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而且,在知道药渣中含有相冲毒药之后,他整个人都有种不祥的预兆,仿佛自己遗漏了什么一样。
直到他的妾室廖氏说了一番话,他才知道知道自己遗漏的是什么。
当时,廖氏挽着他的手臂,一阵后怕地说道:“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