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绝的是,陆定文来参加婚礼, 陈邪还故意问他当不当伴郎,可以说非常杀人诛心。
陆定文当场婉拒。
霍沉鱼有给全班同学都发邀请,来了一大半,都特别兴奋,也为同学情谊,也是想看看首富家的婚礼是什么样子。
婚礼开始时,放的音乐声很温柔浪漫,霍沉鱼头上带着小王冠,穿着婚纱,坐在白玫瑰簇拥的巨大热气球上,缓缓降落。
陈邪站在红毯的尽头,黑眸紧紧盯着坐在花丛里,隔着头纱冲他甜笑的霍沉鱼。
她真好看,像一个仙女,带着整片皎洁的月光,降临在他荒芜黑暗的世界里。
从此他的世界生机盎然了。
霍沉鱼落地,换交响乐,她挽着霍父的手,朝陈邪走过去。婚纱的裙摆不是非常大,只有三米多,但刺绣的真丝头纱特别长,有七米,需要伴娘随时拉着。
几个小花童捧着鲜花,懵懵懂懂地跟着她走红毯。
晶莹剔透的钻石镶满整个人鱼裙摆,每走一步,裙裾都能摇曳得像灿烂星空一样,闪闪发光。
霍沉鱼有点紧张,手心里在冒汗。
她走到陈邪面前。
不等司仪说话,陈邪已经伸手牵住了她,慢慢地往台子上走,随时注意看她脚下,怕她摔倒。
霍沉鱼抿了抿唇,隔着头纱看着陈邪,小声跟他说:“你这么急干什么。而且人家让挽着呢。”
“等了这么久,肯定着急啊。”陈邪不是很在意,他不想挽手,就想牵着她,把她小手紧紧握在他手里,感觉很踏实。
霍沉鱼软软地辩解:“哪里有很久?我只用了六分钟,昨天彩排过的。”休想怪她慢吞吞。
“嗯,没有很久,是我太想你了。”陈邪看着她严肃的小脸,笑了一声。昨天彩排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偷拍了她好多次。
对她来说,只是六分钟,但对陈邪来说,他等了十八年。
十岁见到她的时候,他还不懂什么叫喜欢,他只知道,她身上仿佛在发光,拥有一切他渴望的东西,也是唯一一个冲他笑得那么甜的人。
在那段绝望的时光里,颤巍巍地开出了一朵小花。
他上学总是跟在她身后,谁欺负她,他就冲出去跟他们打架,也不管打不打得赢。
她偶尔也给他糖果和饼干,喊他哥哥,跟他一起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
她成了他每天都想见到的人。
她从头到脚,无论哪里,无论长相性格表情习惯,他全都喜欢,全都想要。他想让她开心。
五年后她搬走了。他每天都去她们家门口,沉默地望着紧闭的大门,一坐就坐好久。
他还想着等她回来,再一起上学。
可是她不会再回来。
后来他被抛弃,追到她上学的城市去,他心里全是隐隐的兴奋开心,一点没在意家里不要他。
他终于可以再次见到她了,而且他每个月都在打工,他有钱给她买她喜欢吃的糖果和礼物。
陈邪现在还记得在学校门外见到她的场景。
当时他已经在职高念了一个多月,星期五下午放学,他跟同学站在她们学校门口,等她出来,既紧张又激动。
少年炽热的想念和喜欢几乎压抑不住,快要漫出胸口。
他开始期待,脑子里胡思乱想,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见到他会不会开心。
反正他一定可以一眼认出她的。
一起来的男同学还笑说:“邪哥可以啊,这么快就知道十三中校花了啊。”
陈邪穿着个黑色短袖,把校服搭在肩上,靠着墙,痞痞地嗤了一声,嘴里叼着烟:“什么校花?”
“你不是来看霍沉鱼吗?”
“嗯。”陈邪点头。
“十三中校花就是霍大小姐啊,你不知道吗?”同学有点疑惑。
陈邪怔了一下。
原来她是校花,不过不意外。小时候她就长得那么可爱,一堆小男孩想逗她玩,长大了肯定也很好看。
“刚知道。”
“你看看,这一大堆其他学校的学生,全是来看她的。没办法,太优秀啊,人长得就好看得不行,多才多艺,家里又有钱,成绩还次次全校前三。十三中啊,里面全是学霸,最差的拉出来,都能跟咱们学校成绩最好的比。”
“嗯。”陈邪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垂下眼睛,懒懒地问,“什么意思。”
那个同学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陈邪冷淡的表情,说:“邪哥你别多心啊。我就是说,她那么多人追,比我们有钱又优秀的多得很,咱们这样的,看看就得了,没必要自讨苦吃,对吧。”
陈邪“呵”了一声,沉默着抽烟,不说话。
他之前也猜到她现在肯定很多人追,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他开始心里没底,但她是他唯一的人生理想,他不可能放弃。
堵在校门外的一大群男生突然骚动。
职高的同学也兴奋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霍沉鱼出来了,邪哥等下注意看啊,最漂亮最骄傲的那个就是。”
陈邪站直,心跳得特别快,一眨不眨地盯着学校门口。
陆陆续续有学生抱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