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汗。
没多大会儿,陈邪的手机呜呜地振动。
霍沉鱼看了一眼沙发,迟疑着,没去接。
手机一直响。陈邪大概是听见了,把门打开一丝缝隙,哗哗的水声传出来:“大小姐接一下电话啊。你是不是想要我出来接?故意的?”
你才故意。
霍沉鱼抿了抿唇,下床拿起他的手机,接通,还没说话,手机那头就响起赵言浓焦急的声音:“你干什么不接电话?在哪儿呢?明天都要回老家,你不去也得去,赶紧给我回来。我跟你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让沉鱼答应去的,你再不抓住机会,自个后悔去吧!”
“……我是沉鱼。”霍沉鱼默了默,尴尬地说,“陈邪他在我们家,可能……晚上不回来。”她说完,又怕赵言浓乱想,急中生智地补了一句,“他喝醉了,没醒呢。”
“啊,好好好,没事,你肯收留他真是太好了,他嘛,住哪儿都是一样的。明天要不要派车过来接你们呀?”赵言浓的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温柔和蔼得不行,心里也对自己儿子刮目相看。
原本还以为他木头脑袋,不会来事,没想到转眼都能住到儿媳妇家里去了。
霍沉鱼忙说:“不用啦,明早我让司机送我们过来。”
“好,那你们忙吧,你们忙,别太晚了啊。”赵言浓含蓄地嘱咐了一句,等霍沉鱼说了明天见,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
陈邪在浴室里问:“打完了?”
“你妈妈的电话,问你在哪儿,让你明早一定要回去。”霍沉鱼关手机的时候,看见他壁纸,是她站在雪地里,戴着小红帽的背影,不自觉抿嘴笑了笑,拍得好丑,还拿来做壁纸。
她把他手机放回沙发上。
陈邪说:“行,你去我就去。”
霍沉鱼有点困,爬上床迷迷糊糊开始睡觉。
好像有人在折腾她,她不耐烦地伸手推了一下,眼睛都没睁开,翻了个身:“别弄我呀。”
“不弄你,让我抱一会儿。”陈邪从背后抱着她睡觉。
过了一会儿,她肩膀上痒痒的。耳边响起陈邪的声音:“能亲你吗?”
霍沉鱼潜意识里觉得很安心,没反抗,只顾睡觉,脑子里根本不能思考。
早上八点。
她一觉睡醒,缓缓坐起来,眼神懵懵的,看见陈邪大剌剌地躺在沙发上,也睁开眼盯着她。
有点意外。
他还真躺沙发睡一晚上呢?
她好像记得,他有爬到她床上抱她啊,难道是她在做梦?
她怎么能做这种梦啊!不可能!
霍沉鱼脑子里有点凌乱,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神炽热得不对劲,他盯着的是——
她低头,看见她睡衣的领口滑落到手臂上,露出整个雪白勾人的香肩,肩上还有几处不正常的红痕。
霍沉鱼急忙拉好衣领,穿上拖鞋,快步坐到镜子前,悄悄地仰头,拉开衣服一看。
脖子和锁骨上,密密麻麻全是吻痕。
不知道还以为战况多激烈。
霍沉鱼吓了一跳,气得头疼。
他是疯了的小狗吗?给她咬成这样,昨晚上到底干了什么呀。
陈邪也坐起来,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沙发上,看着她检查他昨晚交的作业,不说话。
霍沉鱼走到他面前,抓起抱枕砸在他身上,早起说话都是娇音,软软的,没有气势,但还是很努力地怒道:“你自己看,我这样怎么见人?”
平时就算了,她还可以躲在家里不出去。今天可是要跟着他们家回乡祭祖,那么多人看着,她怎么好意思。
“围条丝巾呗。”陈邪幽暗的眼神在她锁骨上打转,雪肤上一片红色吻痕,更刺激人眼球。他不动声色地看着,立刻帮她想到办法,还安慰她,“没事,你一个人不好意思,邪哥陪你。我戴这条黑色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陈邪?”
陈邪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哑着嗓子老实说:“……一开始不是,没控制住,后面是。”
他亲了第一下,后面就忍不住了,她身上的味道和触感让他神魂颠倒。他一直扯着她的睡衣领口乱来,憋得小腹发痛,他想撩她衣服,想吃她,但没下手。
还好还有点理智,要不大小姐得恨死他。
不过她好娇,不知道以后承不承受得住他。
“你烦死了。”霍沉鱼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听话,你是小狗吗,还咬人。”
陈邪让她踹,反正也不痛,拉着她的手道歉:“我的错,怪我,下次不敢了。对不起啊,你别生气。我是小狗,行不行。”小狗想把你叼回家。
霍沉鱼还要不依不饶,又想起他昨晚好像问过她,只好算了,拍开他的手,自己去忙。
她穿了件高领的上衣,把脖子遮住。才不要和陈邪一样傻,这个天气戴围巾。
整理好行李,两人上车,出发去陈宅。
陈邪翘着腿,真的围着那条围巾,表情还挺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