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了很长一段话,陈邪听了一分多钟,说:“不差那点,把我名字撕了吧, 给二号。”
又等了两分钟, 陈邪说了句“不用”,挂掉电话,歪头盯着霍沉鱼腿上的毯子,有点想笑,转了会儿手机,走到霍沉鱼旁边去, 拉开椅子坐下。
佣人来问他要不要早饭,陈邪没要。
不吃饭坐过来干什么。
霍沉鱼睨他一眼,低头继续吃。但是陈邪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存在感太强,她忍了一会儿,忍不下去,问他:“你看什么呢?想吃?”
陈邪点头,确实想吃得很。
想吃,那刚才又说不要,麻烦。霍沉鱼皱着眉头,把奶黄包掰成两半,分他一半,递过去:“那给你吃,别看我了。”
陈邪有点意外,她居然分一半给他。想了想,俯身过去,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霍沉鱼看他咬一口,也不伸手拿过去,就又朝他那边伸了伸,拿着啊。
陈邪倒是埋头,看着她,又咬一口。
她才明白过来,陈邪这是想让她喂他吃,压根儿就没打算接。
霍沉鱼气得下意识想把奶黄包砸他脸上。
偏偏他用那种带点试探、随时注意她反应的眼神一直盯紧她。他那样一个嚣张颓废、粗糙强悍的大男人,平时什么事都无所谓、不在意,现在用这种眼神看她,她一下就心软了。
唉。
霍沉鱼叹了一口气,把手伸回来,手这么一直举着,有点酸。
陈邪看了看她的手,又盯着她,眉骨一扬,黑眸里情绪莫名:“就给吃两口啊,小气。”
霍沉鱼手上的动作一顿,把他吃过的扔在盘子里,不想理他了。
没过几秒,她深吸一口气,算了,他说话一直就那样,不跟他计较。她又把小半块奶黄包拿起来,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全掰碎,自己那一半也掰碎了,放在盘子里,连盘子一起递过去,放在陈邪面前,看着他说:“全都给你。”
顿了顿,又认真地补了一句:“我不小气。”
全都给他。
陈邪突然心跳很快,看着她笑大了,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嗯,你不小气。”
他从盘子上拿了一块掰碎的奶黄包扔嘴里,很甜。她更甜。
如果她这样是讨厌他的话,他不介意被讨厌。
就算只是装出来逗他好玩,他也认了。
他很好哄,但凡只要她给一点甜头,他怎么样都行。
霍沉鱼心里不高兴,抱着牛奶喝,安静半天,还是忍不住眉毛一翘,问:“为什么你说话总是像在讥讽我?”
这个问题她真的忍了很久。从一开始,他在酒吧跟她说话,就是这样的,特别奇怪。每次他这种语气的话一出来,她就忍不住想生气。
“因为,”陈邪顿了顿,说,“我想逗逗你。”
因为,他不这么跟她说话,她根本不理他,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霍沉鱼喝完奶,自己跑回卧室去,虽然大厅里除了几个阿姨,没别人,可她光着两条腿,还是羞得不行。
陈邪烟瘾犯了,在下面坐了一会儿,抽了一根烟,慢腾腾地上楼。
霍沉鱼歪着腿,跪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玩拼图游戏,看着陈邪进来,拉开储物柜,翻了什么药膏纱布出来,放在茶几上,自己伸手把衣服脱了。
他摘衣服的动作特别突然特别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只呆了一秒,他就脱了。
好在这回他是背对她的,没那么羞耻。
霍沉鱼目光落在他后腰那里。
那有一块巴掌大的结疤的伤口,不知道怎么发炎了,皮肉溃烂,冒了一片水泡。
好像是原先纹身的地方。
“你又跟人打架了吗?”霍沉鱼把第七关闯过,关掉手机。
陈邪顺着她的眼神看回来,笑了一声:“没有啊,这不是你说纹身不好看,我就给洗了,没忌口,有点发炎。”
霍沉鱼愣住。
她不记得她说过,明明当时她没出声,他自己乱猜的,她只是默认而已。
“我没说不好看。”
“好看啊?你早说啊,老子都洗了两回了。”陈邪挑眉。话是这么说,他语气还是淡淡的,不太在意白洗了。
霍沉鱼抿紧唇,好吧。
陈邪抓着药膏,动作粗鲁地往自己伤上抹,隔着这么远,她都看得牙疼。
霍沉鱼穿上鞋子,走到他面前去,拿过他手里的药管。
陈邪看她一眼,没说话,视线慢慢下滑,停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离得这么近,还站在他膝盖前面,伸手就可以碰到。
霍沉鱼坐到旁边,让他背对她,先给手上消毒,然后把药挤到棉签上,伤口都涂一遍。趁他不注意,手指点上去,画了一个治疗术。
她动作很轻,好像在抹药一样,没引起陈邪怀疑。
陈邪只觉得女生就是不一样,轻手轻脚的,抹药一点不痛,还有种酥酥麻麻的痒意。
霍沉鱼扯着纱布给他包起来,两只手伸到陈邪劲瘦的小腹前面去交叉。因为离得很近,好像她从背后抱陈邪一样,再怎么使劲往后仰脸,还是快贴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