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邪想她开心,想看她笑,想她在意他。不想她面对他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她这种神情,陈邪看得又气又痛,想弄死惹她不高兴的自己。如果可以。
他生气也不是想要她道歉,他想要……
陈邪幽深的黑眸停在她的唇上。
霍沉鱼看他好像又有点不耐烦,闭了嘴,茫然地看他一会儿,实在想不通,也转过身不理他。
她就是没跟他吃一顿饭而已,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吧,道歉了还哄不好,她没耐心了。
以前什么时候轮到她哄别人。她态度已经很好了呀,他又关机又不等她回去,手机都是别人接的,还挂她电话,她都能忍住脾气,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大反派了不起了。
霍沉鱼坐在那儿越想越气,眼睛发直地盯着垃圾桶,两边腮都有点鼓起来,没注意有人出去进来。
也不知道在那里气了多久,忽然有温热的东西碰了碰她气鼓鼓的腮。
她吓得一下回过神,歪了歪头,看见陈邪一只手拎着咖啡,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奶茶递过来。
霍沉鱼看了看奶茶。
这应该是他想要和好的意思,她接过来,两只手抱着大杯加奶盖的奶茶,也不喝,就盯着陈邪坐回沙发上,仰头灌了一大口杯子里的咖啡。
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她都闻到刺鼻的苦味。
她低头喝了一口奶茶,温温的甜甜的,一点不苦,她放了心,暂时不生气了。
很快服务生推着小车进来,几大排咖啡和热茶,醒酒的,正好一群人嗨得有点头痛,都上去拿来喝。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没看到。”
霍沉鱼看在奶茶的份上,决定搭理一下他。
陈邪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说:“你盯垃圾桶的时候。”
“……”
说她出神不就行了吗,非要提垃圾桶,烦死了。
霍沉鱼别过脸,捧着奶茶喝,不想跟他聊。偏偏眼角又瞟到一片狼藉、快装满的垃圾桶,她更不高兴,不太用力地踢了一下。
“大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醉了,不知道。”
陈邪好像是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霍沉鱼想了想:“八点多给你打电话,你关机,我就回吃饭的那里,他们说你们走了。后面沈续来接我,大概九点吧。”
“他怎么知道你在那儿?”
“我后面又打你的电话,有……沈续接的。”霍沉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提被挂电话的事。
提了陈邪说不准又要找人家麻烦,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懒得计较。
“嗯。”
陈邪放下咖啡,去拿手机,电已经充满。他翻了翻,最新通话记录确实有她。不过,一次是她打进来,隔了三分钟,他又打过去,都有通话时长。
他低着眼睛盯了几秒钟,没说什么,把手机揣兜里。
过了一阵,陈邪叫沈续出去,也就两三分钟。再进来时,他刚好点的脸色,又不好了。
谁又招惹他。
陈邪过来,歪在沙发上,眼神冷漠,意兴阑珊,看着一群人在那乱嚎,提不起任何兴趣。坐了一个多小时,愣是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十一点多,散场,他拿起脚就走,也不理人。
霍沉鱼在后面小声问沈续,跟陈邪说什么了。沈续说,邪哥问他电话怎么回事,他就说了一下。还安慰霍沉鱼,这火是冲秦朵朵去的,让她别在意。
霍沉鱼点点头,非常不在意,跟着陈邪上车后,坐得离他远远的,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真的只是一条无辜的池鱼。
陈邪冷冷地盯着她坐下以后,不停往外边挪。
继续,车就这么大,再远能有多远,他要看她今天能不能挪到车外面去。
霍沉鱼有点慌张,手心在冒汗。刚才在包间里,好歹一大群人,陈邪再醉也不会怎么样。现在车里除了司机,只有他们两个,他又一直这么凶猛地盯着她看,像是想把她吃下去一样,怪吓人的。
陈邪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她握紧的手,慢慢收回目光,抵着靠背,闭上眼睛,喉结动了一下。
他醉得天旋地转,头痛快要爆炸。
睡到陈宅,陈邪从另一边下车,进了大厅,直接上楼。
霍沉鱼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本来还想叫厨房做点东西吃。陈邪不停,她一个客人,人都不认识,也不好意思留在大厅里,只能跟着上楼。
到了卧室门口,陈邪嚣张地一脚踢开门,反手砰地把门关上。
霍沉鱼呆呆地站在那,听着他关门的声音,心跟着一颤。
为什么陈邪好像在跟她生气。
她站了一会儿,沉默着进了自己房间。过了快半小时,她手机忽然响了。霍沉鱼拿起来,看见是陈邪打的,盯着看了一会儿,挂掉。
这么近,真有什么事,直接敲门就好,不用打电话。
他打电话,无非是跟她闹脾气,可是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哄。
不到一分钟,他又打,霍沉鱼又挂。
挂了三次,电话还是响。她抿了抿唇,脸上没什么情绪,抱着睡衣直接进浴室洗澡,不管后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