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这样他总该满意了吧。
霍沉鱼憋着气,冷冷地睁大眼瞪了瞪他,见他还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怒从心起,低头翻出包里一方手帕,摊开砸过去,正好盖在他脸上。
陈邪眼前忽然朦胧地一白,鼻尖嗅到非常清晰动人的冷香,和霍沉鱼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嘴角抑制不住疯狂上扬。
好吧,不跟他说话,对他说的话有反应也行。
尤其是这种反应,他不介意她再多砸几次,最好把帕子用手摁在他脸上。
大小姐连生气也这么可爱。
过了一两分钟,陈邪才慢慢伸手,把脸上的手帕拉下来,一边折叠,一边懒洋洋地笑:“行啊,大小姐说不过,还想用暗器伤人呢?”
霍沉鱼心底的紧张害怕早不见了,全是气恼,听他还要逗她,伸手就去抓自己的手帕。
陈邪故意让她抓住,又不放,两个人的手都紧紧攥着帕子,僵在空中。
陈邪挑眉说:“你都砸我脸上了,还往回拿,故意的啊?”
故意什么?
霍沉鱼沉默了两三秒,眉毛一皱,茫然地盯着他。
“勾引我?”陈邪笑得很坏,侧过来坐,上半身开始往她这后面倾斜。
是不是酒还没醒,他居然产生这种不切实际、虚无缥缈的揣测。
霍沉鱼冲他翻了个白眼,也不要那块手帕了,手一松,用力踩了陈邪一脚。
他黑鞋上浮现一个明显的鞋印。
陈邪随手把手帕揣进兜里,似笑非笑地问:“干什么,还得给老子盖个章么?”
排队等红绿灯的时候,宋青和谢霖几个人坐在后面车,看见前面车里,椅子上的陈邪转过身,面朝后面,拉下盖在脸上的手帕,跟后排的霍沉鱼有说有笑的。霍沉鱼伸手去抢手帕,陈邪不放,两个人僵持住了。
有人非常不理解:“啧,邪哥干嘛呢?还跟人玩抢手帕这一套。”
“调情呗。”宋青不为所动,已经习惯了。
谢霖看见陈邪在笑,摇摇头感叹:“还是霍沉鱼厉害啊,一会儿不见就能把邪哥哄开心。”早上那会儿,那脸臭的,活像别人欠他八百亿跑路了一样,一点就炸。
“还用哄吗?”宋青看了谢霖一眼,低声猜测,“可能人也就稍微搭理了一下邪哥吧。”
“噗哈哈哈哈——有道理啊!”几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爆发出一阵哄笑。
没多久,车停在地下车库,霍沉鱼跟着陈邪出来,迎面撞上盛翘和薛小晴。
盛翘今天妆容非常精致,穿一条裸色长裙,披着一头长发,有种人淡如菊的气质,很抢眼。
盛翘也看见陈邪和霍沉鱼他们了,脸上先是错愕,然后渐渐变成东西被抢的愤怒和不甘,朝他们走过来,拦在陈邪面前,咬了咬下唇说:“陈邪哥,你选了霍沉鱼?你自己选的吗?”
“你知道得还挺多。”陈邪单手插在兜里,歪头看着她,“不然?”
“他们一定没有跟你说实话!现在其实只有我才有那种能力,大师只算到霍沉鱼以前运气好,没有算到她——哎呀,反正她根本不能帮你挡灾的。”盛翘小声开口,急切地望着陈邪,努力想让他改变决定。她是真的想帮他,不全是为了搭上陈家的势力。“真的!你相信我。”
陈邪上下扫了一眼盛翘,嗤了一声:“她不能帮我挡,那我帮她挡呗。”
霍沉鱼看见盛翘因为这句话,眼中溢满失望,神情带着莫名其妙的酸涩和嫉妒。
她奇怪地慢慢眨了眨眼,不会让她上次猜对了吧?
盛翘喜欢陈邪吗?
那顾庭深怎么办,他可是男主啊。
“陈邪哥,你再考虑一下吧,我真的不想你受到伤害。你如果改变主意,就给我打电话。”盛翘白了看戏的霍沉鱼一眼,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上面有联系方式,双手递给陈邪。
薛小晴在旁边也忍不住说道:“是啊,陈邪哥可不要被某些人给骗了,明明没有能力,还硬要逞强,不让别人上。”
陈邪冷笑,斜斜地瞥着她们,不耐烦道:“谁他妈是你们哥啊?跟你们认识吗?老子的事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
他没接盛翘的名片,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绕过她们两个,往大门走。
盛翘脸色一白,咬住唇浑身颤抖,柔弱得让人怜惜。
霍沉鱼叹了口气,陈邪太不解风情了,难怪以后追不到女主。
她目不斜视跟着走。
薛小晴看着他们一群人都无视她俩,愤愤地切了一声,安慰盛翘:“俏俏别生气,陈邪不识好人心,等他倒霉了,自然会来求你的!”
盛翘听了这话,点点头,心中一狠,迅速放大刚才的负面情绪,还不停回想以前因为霍沉鱼而受的委屈。
楼顶有个缠着绳子的巨大铁罐,突然不受控制地滚下去。
施工队员看见楼下有一群人走向门口,吓得魂都要没了,咬着牙死命往回拉,但铁罐却像重了千斤似的,根本拉不住。
“你看!我说什么,霍沉鱼根本挡不了,就是个累赘,活该——”薛小晴忽然住口,震惊地看着明明迅速下坠的铁罐猛地停住,然后缓缓被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