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邪应了声,饶有兴味地盯着她不安的表情看了几秒,突然上半身往她这里倾斜过来,距离瞬间拉近,脸对着脸,有点嚣张的不正经,“叫一声邪哥听听,我就帮你。”
他一倒过来,霍沉鱼就闻到他身上的烟味,混着沐浴露的味道,已经很不舒服,现在又听他说这句话,脸唰地一下全红了,瞳孔剧烈抖动,冷冷地瞪着陈邪,有点恼羞成怒。
这她怎么叫得出口。
他好变态。
陈邪直直地盯着她,歪了歪头:“嗯?叫不叫?”
霍沉鱼被他那种带着隐晦欲望的眼神盯得脸越来越烫,想发火,又碍于陈家长辈在场,只好忍住。
清亮的深色眼瞳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两人沉默了半分钟,她没办法,低着头小声叫他:“邪哥。”
又娇又甜的调子,隐隐约约的委屈,像在跟他撒娇,听得陈邪嗓子眼一紧。
他起反应了。
“嗯,邪哥在呢。”陈邪笑大了,随手掐了烟,“再叫一声,邪哥帮你扔桃子。”
霍沉鱼手握成拳,微微发抖,像是要翻脸。
她叫一声已经用完了忍耐力。再也不能叫第二句了。
明明听他朋友这么叫他,也没觉得羞耻,怎么她叫出来感觉怪怪的。
陈邪倒是见好就收,“算了,拿来。”
霍沉鱼还没回神,陈邪就整个人一下压过来,右手伸进去,却故意不接她手里的桃子,只撑在她腰后面的沙发上,高大强悍的身形压迫着她。
霍沉鱼急忙往后躲,偏偏他的手又放在后面,她要往后仰,就靠在他手臂上了。
她只好僵在原地。
因为离得太近了,霍沉鱼看见他的胸膛随着逐渐粗重的呼吸起伏,灼热的气息也喷在她脖子上,又痒又可怕,激起她肌肤上一层鸡皮疙瘩。
尤其是他露出来的近在咫尺的领口,让她想起刚才他下来时没穿衣服的场面。
霍沉鱼脑中轰然炸开了,一片空白。
“你倒是给我啊。”
陈邪鼻尖全是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冷芬,小腹下的邪火已经蠢蠢欲动,只能尽量按捺住,好像很冷静地开口,低哑的声音却带出了一丝情.欲的味道。
霍沉鱼也觉得他这句话哪里不对劲,可惜想不明白,只好乖乖把桃子往他手上放。
他还是不接。
霍沉鱼气得拿着桃子重重砸了一下他的手掌心。
陈邪眉毛一翘,总算把桃子拿过去了,嘴上还嗤了一声,“您脾气还挺大。”
说完单手拎着莲纹瓷瓶的瓶口,慢腾腾走到对面柜子前,放瓷瓶的时候,顺手把黏腻腻的桃子扔进垃圾桶。
放完,陈邪走到霍沉鱼背后,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肩旁的沙发靠背。
霍沉鱼回头,仰着脸看他。
“走啊。”
“去哪儿?”她有点不解。
陈邪道:“洗手,你不挺爱干净的?”
霍沉鱼听他说是洗手,顿时松了口气。幸亏不是又要整她。
不过她手上全是桃子汁,黏糊糊的,确实早就忍不住了。
她礼貌地冲陈家四位长辈点了点头,表示失陪,起身要走,突然不安地看了一眼陈邪,又转头看向陈湘:“阿湘,你去不去?”
眼神里求助的意思很明显。
但陈湘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仿佛看不见一样摇了摇头:“不了呀,陈邪哥带你去嘛。”
“……”
她就是不想单独跟他去。
霍沉鱼鼓起了腮帮,默默跟在陈邪后面走。
他们刚一走,陈老爷子就捂住了脸颊,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笑说:“酸得牙疼。”
几个人都笑出了声。因为在他们这个视角看来,刚才的画面就是,陈邪搂着霍沉鱼的腰,两个人挨在一起打情骂俏。
霍沉鱼还不知道误会大了。
还好一路陈邪也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路过七八个打扫的的阿姨,到了洗手间门口。
洗手间是很大的,霍沉鱼特意跟他隔了两个位置洗手。
陈邪本来埋着头在洗脸,突然来了电话,他随手撩起衣服下摆擦了一把脸,劲瘦的腰线随之露出来。
手边就有叠好的毛巾,为什么非要用衣服擦。
霍沉鱼不理解地看了他一眼,但并不开口,继续安安静静地低头仔细洗手。
陈邪停在洗手间门口,靠着门接了电话。
对面沈续扯着嗓子问他:“邪哥干嘛呢?九点的局,十点你还没来啊,还去不去打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