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还没吼完,就被宋青一把推到墙上,“谁你都敢横啊?”
混混捂着头再次蹲回去,又怂又不服气地说:“我又没看清是谁,但是她报警怎么办……”
“她报警那就进去蹲局子呗,能关几天啊。”宋青初中就一直跟着陈邪的,甚至在陈邪被人骗出国当雇佣兵时,他还一起去。
两个人过命的交情,他可太了解陈邪以前追霍沉鱼有多疯了。现在不管是不是已经过去,都尽量不为难她,爷们儿嘛,要大气。
反正陈邪看她跑了,也没反应,估计也是不计较。
陈邪低着眼睛,盯着手上的刀,沉默了一分钟,揪着吴老大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往墙上一撞,血瞬间下来了,又拉回来,声音很平静:“给你个机会,说吧。”
吴老大抖个不停,说话又漏风,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陈邪几个人才听清。
有人给了他们五十万,要他们把陈邪弄瞎,而且要无论怎么样都治不好的那种程度,事成之后还有五十万。
不过吴老大说的这个人,陈邪他们谁都不认识。
一百万一双眼睛,又不要他的命,又不让废他手脚,明显不是普通的仇家。
陈邪想了想,点点头,站起来掏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来皇庭接几个人,别让他们死了,我以后要用。”
本来吴老大和五个小混混听见头一句,心都凉透了,觉得这就是叫人处理他们的意思。结果又听到后面一句,确定小命保住,心情直上云霄,喜极而泣,眼泪汪汪地望着陈邪。
陈邪挂了电话,把刀平着扔在吴老大身上。
晚上九点半左右。
霍沉鱼其实吃不下,可是怕出去就碰到陈邪那伙人。于是故意磨磨蹭蹭吃了一个多小时,觉得再怎么样,陈邪都应该走了,才和文仪下楼,还是从左边绕出去。
酒吧中间最大的一台桌坐了七八个人,宋青受刚才吴老大的事影响,很不爽:“怎么不订包厢,这人也太他妈多了,吵得心烦。”
坐边上的沈续是标准富二代,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今天这台是他订的。
他看陈邪心情不好,想着订在外面热闹点,结果忘了是休息日。
现在这里岂止是热闹,简直是沸腾。
“外面美女多嘛,包厢就……”他打了个哈哈,不经意看见从电梯出来、正往他们这边走的一脸高冷的霍沉鱼,一下愣住了。
明明五官是极致的清艳,眼睛却有种冷冷的妖冶的美感,既勾得人欲罢不能,又因为她眼里骄矜的冷意,生出高岭之花不可亵渎的傲慢。
尤其在这种鱼龙混杂、充斥着欲.望、酒精与兴奋的地方,更显得格格不入。
沈续浪荡之心瞬间躁动,感觉颓唐的人生突然充满了希望,瘫在沙发上的身体一下坐起来,双眼放光:“卧槽,卧槽,神颜!这就是我梦想中的小仙女啊——”
“哪呢?”宋青几个人一齐转过去,看到是霍沉鱼,一顿,纷纷干笑着回头,然后默不作声低头喝酒。
宋青还偷偷觑了一眼陈邪的反应,刚才他也转头了,肯定看见的。
不过陈邪没什么反应,看了一眼就继续玩牌了。
沈续和他旁边的朋友都是陈邪回了陈家才认识的,大约对陈邪少年时期一无所知,见到霍沉鱼口水都要下来了,再看见几个兄弟表情奇奇怪怪,冲他挤眉弄眼,很是不解。
“你们怎么这种反应?”沈续一脸懵逼,“这还不好看吗?你们瞎了吧?”
宋青欲言又止,实在不好接这话。
霍沉鱼好看还用你说,问题你也别当着邪哥的面提啊……
宋青旁边坐的是谢霖,以前和霍沉鱼一个班级的,眼见沈续还要作死,决定救他一命:“别东看西看的,到你了,赶紧出牌!”
沈续哪还有心情玩牌,随便出了一对K,眼睛还直勾勾盯着那边,不停跟身旁唯一和他“志趣相投”的朋友窃窃私语。过了一分钟,突然激动地往后一倒:“我操!她笑了!我死了!”
陈邪扔了一对2,很冷静地抬眼,问他:“你要操谁?”
沈续:?
邪哥这眼神啥意思?
“不是,”沈续侧身,把手肘撑在沙发背靠上,翘个二郎腿,眉头皱成一团,“哥几个什么情况啊?一晚上尽怼我了。”
宋青表情很一言难尽:“那边那个,是霍沉鱼。”
沈续愣了一下,点点头,表示略有耳闻:“哦,霍家大小姐嘛!知道,不是说她上高中毁容了吗?治不好的那种?你们是觉得她整容了啊?嗐,我不计较——”
“……兄弟,你是真没听说还是装傻啊,”谢霖一个劲冲他使眼色,都快翻出白眼来了,“邪哥和霍沉鱼的事不知道吗?”
沈续一听女神和邪哥扯上关系,就知道这份让他小鹿乱撞的爱情已经终结。
他哀怨地看向陈邪,一瞬间又反应过来,急忙带着后知后觉的心虚,笑说:“我真不知道,邪哥和她怎么了?”
陈邪随手扔了牌,往后一靠,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懒洋洋地低头点烟,说话眼皮都没抬一下:“追过,没追到,嫌我太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