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成功激起她的恼意。
这也许不是因为感到被冒犯、被唐突,而是源于她心底的一点点委屈。
在道观、在夜里的凉亭还有那场雷雨,他近在咫尺的体温明明很温暖,说的话仿佛是只会对情人说的低喃,可一回过神,那些温暖的东西其实都是冰冷的。
换成是谁都会觉得莫名委屈。
既然把那堵高墙竖起来,不许她再去触碰,那她走开就好了。可她都走了,你为什么还要靠过来?
靠过来,让她再重复一次之前的事?
这样耍她是不是很有趣?
许文茵的动作停住,转过头去,鼻腔竟有些发酸。她费了好大劲才把那股哽咽感压下去,好在背对着谢倾,他不会看到她的表情。
“……你说你相信我。可你什么都不愿告诉我,哪怕,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真话。”
“你根本就没相信过我,谢倾。”
“但不要紧,我从来不曾要求你相信我。”只要,你别再来招惹我。
身后的谢倾仍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他一向如此,自顾自地开始说话,又突然陷入沉默。
“那天夜里,你说,你体验过没有人知晓真正的自己的孤独。”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你以为我和你是同类,同样的孤独。可惜了,我好像和你并不相同。”
谢倾原本想问“哪里不相同?”,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去。
许文茵侧眸,目光飘向了门外,像是在回答他没有说出口的问题:“相信他人,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所以我们不一样。”
“比如,”她道,“比如我相信你,所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有事瞒着秦追。”
谢倾轻轻皱起眉。
许文茵扭头看向他,“我能看见一些将要发生的事。不过也许不是将要发生,而是上辈子的事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我相信你,所以我说了。但你可以不信,反正,你本来就没相信过我。自然也可以觉得我是和什么人串通好了的,随你怎么想。”
室内寂静无比。许文茵内心那股恼怒却因说完这番话散去了大半。这回她绝不要再重蹈覆辙,再像那样被谢倾捆起来被如玩物般对待。
“你回去吧。”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发冷,“做好你该做的事,守住你该守住的秘密,不好吗?”
谢倾最后是一言不发离开正殿的。
他行得很快,走出宫室好远好远也没停下。
眼帘半掩,仿佛漫无目的。
最终是一阵寒风刮过,掀起他腰间玉坠发出一阵叮铃的响声,他才停住了脚步。
脚边安静躺着一块石子,他抬脚,狠狠将其踹了出去。石子闪电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砰的撞击在对面石墙上,滚落在地。
谢倾眼底的寒意没有因此消散。
“小侯爷骗没骗过她,香娘不知,但你一定什么都不曾告诉过她罢?”
“如果不先坦诚,怎么能想要他人敞开心扉呢,是吧?”
“比如我相信你,所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有事瞒着秦追。”
“你可以不信,反正,你本来就没相信过我。”
她知道他有事隐瞒,是因为她能看见将要发生之事。
是真的能看见,还是……有人告诉她的?
谢倾的目光落在了远处高高而立的明黄色檐角上。
秦追?
秦追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谢倾,你说过你愿意相信我的。”女子的声音又在他脑中响起,带着一点不同与往常的执拗。
他是说过,相信她的存在,相信她没有坏心。她对自己来说,是无害的。
但这并不等于,他愿意把自己的一切,自己的底牌,自己的过去,交给她看。
能让谢倾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相信她啊……
要相信她吗?
谢倾不带感情地在脑中想着这个问题,眼中仿佛下起了大雪,冰冷如霜。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有两个情敌,但我还是这么酷这么没有心 by谢小公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