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时三刻,她被翠兰伺候歇息后,便假寐。翠兰忙好后还过来看一下她是否安睡。
几秒钟后,听见脚步声离去,她这才睁开双眼,不显困意。
但是她并没有马上起身,反而在床上静静的躺着,又内心细数着时间。
一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传来了呼噜声,她才从床上起身。随处拉了件披风盖着身子。
走向了那月光照进的窗户旁。静谧的看着,看着。
“也不知~要经历这种日子多久~!”她低声咛喃道。
她就站着,看着。听着。就像是与黑暗融入一起。那样的安静,祥和。
她看了半响,才慢悠悠的走向床边。
路过翠兰边,她停下来看了睡得不省人事的丫头。笑着摇了摇头。便又弯腰轻手轻脚给她盖上被褥。
……
早晨,翠兰搀扶着冉岁在花园里逛着。
“呦!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我们体弱多病的六妹妹吗?”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极其难听的少女声。
声音是人说的,只是话不是。
冉岁看了一眼,不语。
这是与她同父异母的庶姐,相府四小姐——冉凌。
她母亲自生下她不久便病逝。如今府上并没有夫人。
但是有三位姨娘,其中的安姨娘,便是冉凌母亲。
五小姐冉欣,便是与冉凌同一母。
此刻正跟在冉凌旁边藐视看着她。
“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我姐姐。”稚嫩声发出咄咄逼人的语气来。
说起来也好笑,明明也只是比她大几个月的少女。却透露出一种泼妇神态来。
而冉凌,二八年华。更甚与冉欣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冉岁懒得与她们周旋,便转身离去。
冉凌见状,急步上前拦住,“跟你说话呢!妹~妹!”后面二字咬得极重。仿佛冉岁是她的仇人般。
“有什么事吗?庶姐!”冉岁反击道。她知道,这是二人的弱点。
果然,刚刚盛气凌人的二人越发脸色难看。“哼!你除了这个会激怒我们还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一个病秧子。也不知道那天就去了,姨娘说我们不必给你置气。毕竟你也活不长了。”说到这,冉凌脸色好看了不少。
冉欣也笑着符合道:“就是,就是。”说完鼻子朝天骄傲着。宛若一只斗成功的公鸡。
冉岁想到这。噗嗤一笑,“二位庶姐说得是。不过说来我也是这丞相府唯一的嫡小姐。你们二人见到我不行礼,竟然还编排我。不怕我告诉父亲吗?”
二人听完,脸色凌厉看向她。那眼神巴不得将她杀死。
这才不甘不愿敷衍浅蹲道:“六妹妹~好!”
“嗯~这才对嘛!今儿个是在相府里,若是……你们二人岂不是丢我丞相府的脸面。”冉岁语气威胁道。看了看不甘的二人。面无表情离去。
走过二人,翠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她笑笑不说话。
“气死我了~啊~啊……!”冉凌气急道,这模样真像个名副其实的泼妇。
“就是,姐姐,那个病秧子凭什么,就凭她是嫡小姐。哼!”冉欣脸色一脸扭曲道。
……
她们的声音被冉岁落下。留给二人的。除了气急败坏还有花海外别无其他。
“小姐,你好厉害!那两位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老是乱咬人。”翠兰又脸解气道。
“他们看不惯我,又不是一两天了。我早就习惯了。以后遇到这种事。你保持今天状态就是。”冉岁拍了拍翠兰手赞扬道。
她是无所谓的。可是翠兰不同。第一次为她出言,对抗二人。后被祖母罚家法伺候。那一躺,足足躺了十天半月。
后来的惩罚比如第一次,不过都是不准吃饭,抄写家规……!
翠兰鼻子酸了酸,“小姐,你都这样了,还为我着想……!”
冉岁可不想听她哭,“我刚好有点饿了,你去端吃食来吧!”
翠兰一收,哽咽道:“好的,小姐。我这就去,你在石桌子那坐着等我,若是太热了,就去屋里。”
“嗯!你去吧!小心些。”
“嗯~!”见冉岁走去。她这才急步走去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