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容在教沈双燕舞姿动作。
要说沈家姐弟在教燕子跟三娃读书,这事是全村都知道的。算算日子,也没教多久,燕子和三娃的变化确实有目共睹。
别看三娃才四岁,村里四岁的孩子,谁不是还在玩泥巴,也就三娃,竟已会背两首古诗了,还认得字呢!尤其他这身子骨,练了几天功夫,挥起拳头来,别提多精神。
燕子就更不得了。跟着学了几天舞蹈,那身姿,那气度,就不一样。
村里人见此,羡慕得不行,甚至也起了让沈家姐弟教教自家孩子的心思。但沈家姐弟就两个人,平时除了上工赚工分,自己还得读书。照他们的话说,他们出自书香门第,家里头规矩严,不论在什么时候,读书都是不能懈怠的。
这般一来,哪来的时间再教他人?更别提,沈煦请他们,可是花了每个月两块钱呢!小学一学期四个月,学费也才不过两块。这竟是比学校收的要贵好几倍。听到这个价,村里人一个个打了退堂鼓。
陈氏也在其例,但这会儿瞅着沈双燕和沈繁,羡慕之心依旧不减。心中哀叹:可惜了,自家没这么宽裕。
如今村里的副业搞得还不错,每个月两块钱,要说也不是没有人家出得起。可他们乡下人家,就是学会了拳脚跟舞蹈,能有多大用?若是花费不大,学学就学学。花费这么大,那不是浪费吗!谁舍得啊!
因此,陈氏也只能羡慕着。
她离开后,两个孩子今日份的学习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支使了孩子出去玩。沈向阳凑到沈煦身边,“大哥,你怕是还不知道。我听说林青云能出来,是周家使了钱。周家用这个做筹码,让林青云答应娶周婷的。
“说什么没把刀架在林青云脖子上。刀确实没架,可以林青云的性子,恐怕觉得周家如此相逼,跟架刀没啥区别了。就这样,周家还指望生了孩子,林青云就能安分认命?做梦呢!”
沈煦睨了他一眼,“你管人家那么多,结婚的又不是你。这颗果子是甜是苦,也是人家尝。”
如果是林青云算计周家,看在那么点微薄的情分上,沈煦说不得会多做点什么。可眼下的情形,明显是相互算计。周家的那点心思,陈氏不说,他也明白。不外乎是想借此搭上林青云那位父亲的线,有个当干部的亲家,总归能捞点好处的。
周家自己引狼入室,还乐颠颠的,他能怎么着?且让他们自己掰扯去吧!
沈向阳蹙眉,犹豫了好几回,终是说:“大哥,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沈煦一愣,忽然灵光一闪,“林青云被抓不会跟你有关吧?”
沈向阳还没回答,沈向容走了过来,“不是向阳。是我。”
她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又说:“我这么做,一来是想着小绵这姑娘性子不错,我与她很是处得来,彼此关系好。举手之劳,能帮则帮。二来也是因为林青云对我的纠缠。
“高峻虽然也对我有些心思,可都是明着来。我自然也可以明着拒绝。几次三番下来,他回回碰壁,就歇了。
林青云不同。他总是扯着大家都是知青,需互帮互助的旗帜,或是说我是女同志,男同志多帮把手是应该。反正找着各种借口,让你拒绝不掉。尤其他脸皮极厚,你冷言冷语,他也不觉得丢脸,反而越挫越勇。让人烦不胜烦。
我当时觉得这么做,既帮了小绵,也解决了自己的麻烦。更何况,林青云既然用这种手段来陷害小绵,其心之恶毒,可见一斑。留他在知青点,是个祸患。
“我跟小绵本以为他被抓走,自是回不来了。我以前也见过红袖章办事,哪回不是往死里整?谁想到这次来的几个红袖章,竟是爱财的。”
沈煦直击问题要害:“他知道这里面有你的手笔吗?”
“应该不知道!我就是很寻常地问他借一回东西而已。”
沈煦心中暗松,却不敢完全放心,“林青云不蠢,就算不知道,也该猜得出来俞小绵是什么时候把东西放进去的。他这人记仇得很,即便不知道你是故意,怕也会对你有些迁怒。”
沈向阳心头一紧,“那现在怎么办?”
沈煦反问沈向容,“俞小绵什么打算?”
“小绵说,她会去告诉陈婶子,林青云曾经追求过她,没得手后,又转头来追求过我。还有文敏,以及知青院的其他女知青,林青云多多少少都有过心思。林青云在村里,被很多女孩子喜欢这点,陈婶子是清楚的。
“以前他没结婚,自是谁也管不着他。如今他要娶周婷,陈婶子不会再给他到处勾/搭的机会。只要陈婶子知道这点,自会防着他。有陈婶子这道关口,我们再小心点就是。
“还有一点,林青云虽然出手大方,一副不缺钱的模样,但拿出来的很多东西她都曾见知青院其他几个女同志有过。而且,林青云的表现一直很不对劲,外头寄给他的信件很少,更没见他收过几回包裹。所以她怀疑林青云的家世没有他说得那么好。
“俞小绵已经写信给她叔叔,让她叔叔帮忙去林青云的老家调查,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用来反制约林青云。”
安排得还算妥当,攻防兼备。
沈煦点头,“她考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