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窈这才发现方才提裤之间, 蹭到了他身后的伤口。
心中恨恨:有种就叫丫鬟进来伺候, 还嫌她粗手粗脚。
奈何她实在有些困了,不想在与祁浔折腾, 话到口中却也柔顺:“是,妾下次注意。”
待拾掇好后, 替祁浔盖上被子, 便下榻准备熄灯。
祁浔正疼得紧, 况且傍晚喝的药效早过了,此刻哪里还睡得着,那么这个罪魁祸首的女人也别想睡了。
“本王要看书,不睡了。”
唐窈心中暗暗骂了几句,面上却十分委婉地道, “殿下,夜里看书伤眼睛。明日再看吧。”
祁浔撑肘笑眯眯的,就等着她这句话,“所以呀,窈儿念给我听吧,这样就不伤了。”
唐窈觉得心中血气翻涌,知道他这是兴头又来了,也懒得再周旋,便起身端着灯盏去找书。
她翻找着,心中愤恨,想着一会儿偷偷给他撒把迷-药算了,但想想恐怕会暴露自己所藏下的东西,便也作罢,生生忍下了。
她翻来翻去,找了本佛经,这佛经念起来平宁助眠,早些把他哄睡了才好。
祁浔支首见唐窈拿着本佛经走来,一副洞察了她小心思的得意,“窈儿该不会是觉得这佛经困人,想把我哄睡了,自己也早些睡吧?”
“殿下多虑了,妾只是想着这佛经安神助眠,有益于殿下。”唐窈已习惯了他不留情面戳人心思的性子,用早已想好的说辞搪塞了过去。
“唔,可我不想听佛经。”
“那你想听什么?”唐窈额上青筋隐隐。
“兵法,想同窈儿探讨探讨兵法。”
“妾这里没有兵法,况且殿下怕是都倒背如流了,何必再听妾念一遍。”唐窈本能地拒绝道,总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
“古人云,温故而知新,况且从窈儿嘴里讲出来的,必然不同。窈儿莫不是记错了,唤个丫鬟进来找找?”
唐窈无奈,随意找了本他耳熟能详的。若丫鬟进来翻找,碰着了见不得光的东西就不好了。
待唐窈走到近前,祁浔才看清了书目,是前人所作的《兵法三十六计》,便戏谑道:
“副使大人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平日里竟爱读这些。”
“殿下谬赞。”唐窈也懒得遮掩什么,翻书替他念了起来,只祈祷能快点把这货念睡了。
“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
“诶,这一计我知道,瞒天过海,窈儿昨夜才给我演了一遍。”祁浔慵懒地笑着,打断了唐窈的话,“窈儿说的对,这些我都会背了,念起来无甚意趣,不如窈儿替我讲讲,昨夜的这一遭瞒天过海,窈儿是怎样用的?”
唐窈抬眼便见祁浔正目有深意地盯着自己,知他是要逼问昨夜的事,生怕他发现自己与外面传递消息之道,只避开了问题,冷冷敷衍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殿下是怎样用的,唐窈便是怎样用的。”
祁浔也也不恼,只将问题变了变抛了回去,“那此计可有破解之法?”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计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这一计,便有千般变幻。殿下这般问,妾不知该怎样答。”唐窈垂眸翻动着书页,只与他绕圈子,摸不准祁浔的心思,她便不敢随意正面应话。
祁浔自然看出了她的搪塞敷衍,伸指揉-捏着唐窈的红嫩如初的娇-唇,“窈儿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问话,你要好好答,答好了,我便让你上来睡,答不好嘛……你便上来让我睡。”
“殿下如今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唐窈目光不善地回道。
“我听说,宫中流传着一物事,以温玉做成,明日找人做一个,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祁浔笑眯眯地拿话吓唬她。说实话,他可舍不得,不过最近这女人仗着他眼下不方便,也忒猖狂了,不吓吓她怕不知收敛。她今日若拗到底,自己带伤上阵也并无不可。
“祁浔!”唐窈的脸涨的通红。
“答还是不答?”祁浔眯眼威胁道。
唐窈认命地乖乖答道:“暗度陈仓,以虚应假便是。再不济,摸不准敌情,便以逸待劳,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不错,继续。”祁浔替她翻了页书,点了点,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此招为借刀杀人,阴损太过,若处之不利,便伤人伤己。若要寻破解之法,关键在于为“刀”的人身上,倒戈相向,不失为佳策。”唐窈压着性子勉强继续讲着。
“兵者,诡道也。何谈阴损?窈儿这句不对,继续吧。”祁浔轻巧地点评道。
“祁浔!你究竟要做什么!大半夜的,你不会就为了听我讲兵法吧!”唐窈忍耐不住地斥道。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我都打过赌了,上一局窈儿赢了,便想着要窈儿替我补补课。窈儿不会这般小气吝啬吧。”祁浔半真半假地回道。
“呵,”唐窈被他那没脸没皮的模样气笑了,勾唇冷声道,“殿下不早说。”
“哦?”祁浔提起了兴趣,想知道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