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赐下的五匹丝绸, 仲父也不想换豆面了, 细粮、麦面走起。
小麦价格没有脱了壳的白米贵, 一匹麻布能换八十斤麦粒 换了粮食之后,季奵一家人又在西城区转了一圈, 添置了三只陶锅、两只陶罐。
天气已经冷了下来, 以往冬天季奵家只能在被子、棉衣里续芦苇毛, 虽然不费什么钱粮,但是也保暖,以往一到寒冬, 渔村里的人家都不会再出门了, 一家人挤成一团, 靠在屋子中间用石块铺一块空地生火去暖。
这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因为柴火也不是取之不尽的, 都是大家赶在寒冬到来之前, 去前面那做大山里捡的干柴火,有时候晚上人要是睡得太死了, 放任屋里取暖的火堆灭了的话, 幸运的只是染上风寒, 命好一点的话还能熬过去, 命不好的, 身体差一点的老人、幼儿,直接冻死的也不在少数,就季奵她们周围的几个渔村,每年冬天都要冻死人。
仲父不是守财奴,得了丝绸虽然舍不得拿出来做衣服穿,但是寒冬马上就要到了,他挣扎良久之后,还是拿出一匹丝绸找皮毛商人换了,一大堆品相不太好的皮毛。
不过这个品相不好是指猎人在捕捉这些野兔、野狼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准头,这些皮毛上有一、两处被矛、剑捅穿了,这样的皮毛那些贵族是看不上的,他们追求的完好无损的皮毛,要是皮毛的毛色能够纯正的话,那就更加值钱了。
丝绸确实值钱,仲父只用一匹丝绸,就换回了五百多张野兔皮毛,除了这些皮毛之外,皮毛商人还找了八百多枚布币给他。
这些皮毛硝制过之后,最大的也就只有仲父两个巴掌那么大一点,不过失败多张野兔皮毛,还是装满了他们带来的两只背篓,背篓里的细粮和布匹都得靠季奵、仲和两个小孩子抱着才能拿走。
地上还放着他们先去换回来的陶锅、陶罐,这些东西是真没办法拿了。
仲父想了想卸下了背上的背篓,对庄姬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城门口看一看有没有我们渔村的人进城换东西,要是有的话,我们就出点粮食,让他们帮我们把这些东西背点回去。”
庄姬一想倒也是个好办法,马上就要入冬了,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歇了渔船了,几乎每天都有人进城淘换东西。
仲父离开没多久,就带回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叔申。
看到叔申,季奵、仲和连忙在原地蹦跳着跟他打招呼:“阿叔。”
今天叔申进城原本是想淘换些细粮回去好请村里人帮着捡石头建房子的,没成想在城门口见到了找人搬东西的仲父,当即担着箩筐里换了一半的布匹和细粮跟着他过来了。
见两只背篓里堆满了黑灰色的皮毛,叔申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到:还是阿兄舍得花钱,才赚了些粮食布匹,就大手笔的买了这么多皮毛回去,这得花十几、二十匹布吧。
也是叔申并不是话多的人,只在心里嘀咕了几句,走过去把地上的陶罐、陶锅和季奵她们手里的布匹都一股脑塞进了另一只空着的箩筐里。
原本庄姬还想换些木棉絮到夹衣里的,现在他们的东西都多的拿不了了,自然也就歇了这份心。
好在有了这些皮毛之后,回去就可以把这些皮毛挑一些毛多暖和的缝到一起当被子盖,哪怕今年冬天再冷,也捱得过去了。
见他们一行人背着背篓、挑着箩筐走了,皮毛商人摸了摸手里柔软丝滑的布匹,暗自窃喜着:自己今天这单生意真是赚大了,用那么一堆下等的皮毛,就换回了这么一匹上等的丝绸,等明天他随便一转手,轻轻松松就能换回五、六十匹麻布。
到底是偏院渔村来的渔民,没有一点眼力,根本不知道自己拿出来的这一匹丝绸有多值钱,不过他也不会傻到去提醒他们,无奸不商嘛,再说了——有钱不赚是傻蛋!
出来滨城,路人的行人少了之后,仲父才有机会跟他们说他进侯府之后发生的事情。
海盐之事事关重大,家奴禀告过之后,夷伯候连忙让他把人请了进来,仲父第一次见贵族,还是滨城的主人,当中有多少惶恐忐忑就不细表了,主要是他说自己偶然得了制盐之法,又把这段时间煮出来的海盐献上去之后,夷伯候连连抚掌称善。
仔细询问过煮盐的办法之后,夷伯候大手一挥,直接封仲父做了里君,辖区就是渔村到山那边的木沟村,那座大山也在他的辖区范围。
明天夷伯候就会安排身边的记事官来渔村和木沟村下发由仲父担任里君的任命,除此之外,夷伯候还让府里的铜匠在加紧赶制铜釜,造好之后,也会让人送来给仲父。
以后仲父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了,只用带着渔村的木沟村的人全心全意帮夷伯候煮盐、制盐就行了。
木沟村后面的那一片大山的所有树木包括所有的土地,他都能够使用,只要明年能够交够住够的海盐就行。
夷伯候给仲父定的目标是明年一年交两万斤海盐给他,虽然数量多,但是渔村加上木沟村将近三百口人,一年制两万斤海盐完全没有问题。
更何况更有效率的晒盐法仲父还留着心眼没有说出来,等明年天气热起来之后,他带着人在海边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