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保住了头面首饰,不过柳绿的耳朵也受了老大的罪,被李嬷嬷又揪又扯了好一会儿,要不是雪青及时赶了回来,制止了李嬷嬷,说不定柳绿的耳朵都会被她给揪下来了。
雪青心疼的给柳绿抹药,嗔道:“你也是的,何必和李嬷嬷吵闹。”
柳绿气道:“我……我就是气不过!这李嬷嬷当真太过份了,这那是帮着姑娘收东西,根本就是明抢吗!”
那有一个奶嬷嬷像李嬷嬷这般贪心的,仗着不过是奶了姑娘几天,倒是把姑娘的东西全往自个的私房里拉划了。
雪青叹了口气,别说柳绿了,就连她也看不过去,可偏生老太太摆明了不管。
她方才亲自去找了唐嬷嬷一趟,唐嬷嬷这话里话外就是说着李嬷嬷是姑娘的嬷嬷,姑娘该听着李嬷嬷的话才是,说什么就是不肯告诉老太太,直说老太太正为了宇哥儿的事情烦心,那好拿着大姑娘的事情去烦老太太。
虽然出面拒绝的人是唐嬷嬷,但雪青心下明白,这里头要是没有老太太的意思,唐嬷嬷那敢明着阻她。
气的雪青都想疑问老太太了,宇哥儿是老太太的宝贝孙子,难道大姑娘不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吗?这心眼怎么能偏成这样呢?
顾晴倒是气定神闲,那怕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明知道李嬷嬷有问题却也不赶走她,不过她早猜出几分老太太是故意放任李嬷嬷,于是便趁着李嬷嬷又来她房里收刮东西的时候,在李嬷嬷身上悄悄放了好些煞珠。
应家的煞气极多,她一时三刻是用不完的,便按着密诀直接练成了煞珠,留着日后使用,这煞珠对她和安儿而言是口粮,不过对旁人而言可是招祸的东西了。
像应轩这般做恶梦、活见鬼还是小的,一个不好,血光之灾都是轻的,果然李嬷嬷这才喜滋滋的抱着东西出去,没多久就在院门口跌了个跤,摔个狗吃屎不说,还跌破了头,略动一动就觉得头晕,得休养上好一阵子。
一听到这事,无论是雪青与柳绿都忍不住笑了,“该!”
活该李嬷嬷跌破头。
柳绿宛惜道:“就是可惜被李嬷嬷拿走的东西了。”
那茶叶也就罢了,麻烦的是姑娘的月银也被李嬷嬷拿走了,自从先太太走了之后,姑娘平时要吃用些什么都得花银子去买,叫府里的下人做些什么也得给赏银,要是没了月银,她们这一个月里想做些什么都不成了。
顾晴果断道:“那就把头面拿去典当吧!”
堂堂定国公府的工匠,做的头面首饰怕是还不如外面的匠人呢,几个银首饰即不是花丝,也不是镶嵌,不过就是最简单的锤鍱与錾刻,也亏得他们拿得出手,横竖都不会戴了,不如变卖了换钱算了。
好在这些头面首饰的手艺不怎么样,但这重量倒是够的,变卖了之后,少说也够她支应上好几个月。
雪青与柳绿面面相觑,柳绿嚅嚅道:“可这样不好吧,要是让人知道了,未免有些丢脸了。”
堂堂定国公府的大姑娘竟然靠着变卖头面首饰过活,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瞧着大姑娘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顾晴淡淡道:“谁叫我的东西都被李嬷嬷给收了去呢?我东西都没了,月银也没了,不变卖首饰,这日子还能怎么过呢。”
只是不知道这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会怎么看待顾老太太这个亲祖母呢。
雪青闻言精神一振,是了,老太太不在乎大姑娘,可怎么的也不可能不在乎定国公府的名声吧?堂堂定国公府的大姑娘都被李嬷嬷给逼得得变卖首饰过活了,老太太再怎么的也得处置李嬷嬷才是。
“姑娘说的是。”雪青赞同道:“我过两日就让人把这套头面拿出去典当了。”
这计策是粗暴简单了些,但谁叫她们也是没了办法,她就不信,老太太容得下一个逼迫主子典当东西的嬷嬷。
顾晴不怕李嬷嬷贪心,就怕李嬷嬷不够贪心,无论她出不出手,时日一长,李嬷嬷自个就会把自个给作死了,倒是新太太那儿……
想到新太太,顾晴顿时想到新太太真正的眼中钉──宇哥儿了,比起她,其实宇哥儿才是最危险的。
顾晴吩咐道:“雪青、柳绿,明儿早些唤我,我去明道堂给老太太请安。”
雪青不由得微微一奇,疑惑道:“姑娘要给老太太请安?”
“没错。”顾晴理所当然道:“我做为孙女,给老太太请安本就是我的本份。”
做为孙女,顾晴给老太太请安本是理所当然之事,以往之所以没请安,是因为顾晴年幼,再加上解氏一直身子不好,一日都离不开女儿,老太太也不见待解氏,便干脆免了她的请安。
解氏病逝之后,府里都忙着新太太进门之事,就连这请安之事也免了,顾晴又年幼不懂事,也不知给长辈请安,这事便就搁下来了。
顾晴一提,雪青也顿时记了起来,她微微沉吟,点头赞同道:“姑娘说的是。”
所谓见面三分情,姑娘和老太太怎么说都是亲祖孙呢,不该如此生份,想来是以前见的少了,又因为先太太的关系,这才让老太太待姑娘冷了些,要是姑娘时时去请安,老太太日日见着,想来也会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