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香的膏啊,裴原怎么就不识货呢?
她擦完,视线落上裴原的腿,又来了兴趣:“看你这腿又黑又糙,不愿意擦脸,我给你擦擦腿吧!”
“季宝宁你今天是不是特别闲得慌?”裴原本盘着腿,被她盯上,急忙往后躲。
宝宁扑到他身上,裴原躲不开,大声呵斥:“别拿那种鬼东西往我身上蹭!别,别揪我的毛啊!”
……
苏明釉的院子里,她早早将门锁上,让喜儿在门口守着,她拉着赵前进去屋子。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苏明釉背靠在门上,她望向赵前,泪眼朦胧,“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看不到你……能再遇见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娘娘,赵前来迟,让您受苦了!”赵前说着,解开自己丫鬟的外裳,去掉钗环,又变成男子样子。他一把抱住了苏明釉,嘴唇贴在她的耳根,轻声道,“幸而太子殿下宽厚仁德,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苏明釉咬着唇,泪潸潸而下。
赵前的眼神意味不明,他没什么感动的情绪,眼中都是算计,但在望向苏明釉的时候又满含柔情。
他搂着苏明釉的腰,带她坐到软塌上,抚着她的脸颊,轻声道:“太子殿下如此厚恩隆德,我们定要做些什么回报的。四皇子妃将庄子守得太严,我们是安插在四皇子身边唯一的眼线,可千万不能让殿下失望啊。四皇子现在失势,但暗中谋划已久,他居心叵测,我们除掉他也是捍卫正道,待以后太子殿下登基,我们便是大功臣了。到时,我封侯拜爵,你便嫁给我,我们神仙眷侣,过美满日子。”
赵前倾身问她的红唇:“娘娘,您说,是不是?”
“不要叫我娘娘了。”苏明釉摇头道,“我不是娘娘了。”
赵前便温声唤她:“明釉。”
“我在。”苏明釉笑着应他,两人对视一会,她迟疑道,“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裴霄那会儿找到她,并没有说什么指使的话,好像真的就是为了成全她和赵前的缘分一样,苏明釉知道这是他的驭人之术,但还是难免心存感激。
苏明釉想,裴霄若明明白白地与她交换,她或许会逆反,但他这样温和的……她抗拒不了赵前的诱惑,内心仅存的良知又逼迫他要做点什么对裴霄作为回报。她知晓裴霄的野心,并不赞同,但愿意奉献。
她想和赵前在一起,想要不对不起宝宁的恩惠,又想报答裴霄的恩情。
苏明釉的内心自有一番平衡的法则,她觉得她可以做到。
赵前道:“我着女装与你生活在一起,明日你便禀明四皇子妃,说我是你新买的丫鬟,叫前儿。”
苏明釉点头说好。
赵前又道:“就像是两兵相交,打仗的时候,既要攻前线,又要捣后方。四皇子妃就是四皇子的后方,是他军队驻扎的营房,四皇子现在能够专心于事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的感情和睦,后院不起火,他不必分神。”
苏明釉眼皮一跳:“我们要干什么,是要挑拨他们的关系吗?”
“别说的那么难听。”赵前搂着她,气息暧昧呼在她的脸上,“只是考验而已,若是小风浪都无法经过,到以后,注定会是两个伤心人。就像是曹丕和甄宓一样,他们原先不甜蜜吗?可后来呢,曹丕有新欢,甄宓是怎样的可怜。”
“我们是在做好事。”赵前诱哄着她,“况且,你还有其他能报答殿下的东西吗?”
苏明釉想起了自己和裴霄,确实是的,两个伤心人。她为自己做的错事找到了理由。重重点了点头。
“明釉真是个聪慧的女子。”赵前笑着,他站起来,慢慢解开了衣襟,苏明釉红了脸,他又慢慢褪下裤子。
“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做的一切,是为了你和孩子,我们在一起一辈子,好不好?”
苏明釉温声道:“好。”
赵前便上前,紧紧地拥抱她。他下巴枕在苏明釉的肩窝处,眼睛却看向窗外,寻找着四皇子妃所住的院落。
赵前在心中想,女人心真软,真好骗。
不知道明天的那个是不是也是这样。
……
第二日早上吃炸酱面,宝宁早早起来做。
手擀的面条筋道爽口,配上肥瘦相间的猪腿肉做的臊子,撒上碧绿的黄瓜丝,咸淡适宜,裴原转眼吃了一大碗。他要去营房点兵,中午回不来,宝宁给他装了一份茴香豆子,又带了两个咸鸭蛋,营房里午饭若不合口味,凑合着咸菜也能吃一口。
裴原现在的嘴越来越挑了。原先总听他吹嘘,说野菜树皮也能熬粥吃,但现在的菜只要咸一点或者淡一点他就要叫,要吵,肉放少了也要吵。
宝宁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心想着,像条难喂的大狗。
“小夫人,今天还要去如意楼吗?”刘嬷嬷扶着她回房间,轻声问,“早上时候苏夫人房里的喜儿来了,说苏夫人要见你,有事。”
宝宁蹲在窗底下摸月季:“听说她院里昨个多了个小丫鬟,许是来说这个的。”
庄子就这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宝宁都知道。
“小夫人,您别怪婢子多嘴。”刘嬷嬷蹙眉道,“苏夫人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