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濛有些为难:“好歹是以后的二皇子妃……”
“说得对。”裴原咬牙,“不能让她死那么便宜。她不是就喜欢弄那些腌臜事吗,那就把她计划的那些一桩桩一件件都搬到她自己身上去。那个她安排好了的男人,弄到她闺房去,把全府的人都找过去看,你再把这事好好宣扬一番,让全京城都知道邱家养出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魏濛道:“这样也算痛快!”
裴原继续道:“等她失势了,没人在乎她死活了,你给我去割了她的鼻子。找她那个七妹妹到身边去,行刑时让她看着,邱明山不会教女儿,我替他教!告诉那个邱灵雁,心肠歹毒的小孩如果不知改正的话,以后就是这样的下场。”
魏濛咂舌:“小将军,你这样也太狠了些。”
“若太善良,那就不是我了。”裴原瞟他一眼,甩甩碗底的水,筷子将锅里糖饼夹出来放到碗里。
他做这事时候神态轻松自如,就像个普通男人,好似刚才下命令的人根本不是他。
魏濛想了想,道:“小将军,你对那小女孩这样,就不怕小夫人以后知道了,和你闹不痛快?”
“那就闭紧你的嘴。”裴原眯眼威胁他,“若让她知道了什么不该她知道的事,我割了你舌头。”
魏濛悻悻离开了。
……
裴原很快收拾好厨房里的事,先将水提回去,又将饭端回去。阿黄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来回跑。
宝宁正在屋里剪布,裴原好奇问她:“忙什么呢?”
宝宁道:“当时生气,你衣裳一件没带回来,现在没东西穿了,我给你简单做身。”
她把剪子放在一边,这才看见裴原干的事,顿时一阵无言:“你怎么傻乎乎的。”
裴原坐小板凳上脱鞋脱裤子,莫名其妙被骂,他有些委屈:“我怎么了?”
宝宁道:“让你看着火,又不是起锅,你把洗澡水和饭都端来了,那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呢?”
裴原往地上磕鞋:“不都一样。”
“你若先洗澡,吃的是冷饭。若先吃饭,洗的是冷水澡。”宝宁捂着鼻子,“唉呀,别磕了,满屋子都是烟尘,快扔掉吧,我新给你做。”
裴原听她的话,拎着靴子沿往门口一扔,靴底撞门上哐的一声响。
小羊被吓醒,一边叫一边颠颠地往宝宁身边跑。
宝宁心疼地摸着羊脑袋,冲裴原怒道:“就不该给你开门,进屋就惹事。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就算了,连羊羔都折腾。”
裴原无辜看着她:“我不是故意的。”
他站起来,穿一条短裤满屋子晃荡,打量宝宁的新居所:“再说了,你那个羊不是羊羔了,它都老了,再过几个月都可以吃了。”
阿绵被他语气吓着,咩咩地叫起来。
宝宁哄它:“没事没事,没人要吃你。”
裴原咧嘴乐了,他记吃不记打的性子,这会儿已经忘记刚才自己怎样可怜哀求着原谅,挑衅看向阿绵:“那可不一定。”
“你还吃不吃饭,洗不洗澡,睡不睡觉了!”宝宁指着门口,脸色沉下来,“再说三道四就出去。”
“我不说了。”裴原把嘴角的笑收回来,摸摸鼻子。
“汤冷了就腥了,快喝吧。”宝宁无奈地站起身,她想到了个好主意,将浴桶上头放一块板子,饭菜放在上头,让裴原能一边洗澡一边吃饭。眼瞧着再不睡天就亮了,她干脆亲自动手,拿胰子给裴原洗头发。
裴原浑身浸在热水里,舒服得喟叹,左手搭在浴桶边沿上,右手拿一块糖饼嚼,觉得这简直是因祸得福、神仙日子。
宝宁问:“腿疼了吗?”
“还不疼。”裴原掰一块饼子,回头要喂给宝宁吃,“尝尝,甜的。”
“哎呀,别乱动,你一头的脏沫子,蹭我衣裳上啦。”宝宁躲避着,嫌弃地用布巾擦胸口处。
裴原执着往前送:“你放那,我明日给你洗,快来尝一口,我馅子都舍不得吃,全给你。”
宝宁道:“明明是因为你不爱吃糖。”
“快吃快吃,糖水要流出来了。”裴原扯着宝宁胳膊将她拽回来,一大口都塞她嘴里,得意问:“好吃吧?”
宝宁嘴被塞满,狠狠咬一口他指尖:“我做的,当然好吃,你显摆什么。”
“我媳妇做的,不就是我做的。”裴原胳膊搭在桶壁上,扭头冲宝宁笑。他长得好看,硬朗样子,但笑起来时候不太正经,眼角眉梢一股痞气。
宝宁辩不过他,哼哼着揪他头发:“不要再闹了,困了,快点洗完上床睡觉!”
待一切都折腾完了,天已经蒙蒙亮,蜡烛正好熄到头,两人躺在床上,各睡一床被子。
宝宁拒绝他的亲近,往中间放两个枕头挡着。
裴原趁她睡着后将枕头甩地下去,蹭到宝宁背后,伸手环着她。宝宁被子捂得紧紧的,身上有热气,温暖像个小碳炉。外头许是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裴原身上骨头也跟着疼起来。昨天到底是走路太多,伤了本就没好全的腿,好在这疼还能忍受。
宝宁身上热度传给他,裴原舒服得叹气,搂她更紧。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