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什么朋友会约在平安夜一起吃晚饭?
可能是唐曜森,也可能是其他男人。
S市那个乳臭未干的大学生不还一直缠着她的吗?
出去上个培训班都能惹朵烂桃花回来,两人在S市三天两头约了一起出去下馆子,还堂而皇之共处一室。
她口口声声说他在外面找女人,她又何尝没给自己少戴绿帽子!!!
他还记得给她准备圣诞礼物,她居然还敢嫌弃钻石太小材质不是足金!
简直就是白眼狼儿,没良心!
钟聿越想越暴躁,越想越委屈,气得一脚踢翻旁边的凳子,痛下决定近期再不跟她联系。
梁桢这边呢?
挂了电话,扔了手机,将身子埋在厚厚的被子里。
她觉得以后真的不能再喝酒了,一喝就醉,一醉就犯错误,而且酒精还能像毒药一样侵蚀她的理智和自控。
就为了一对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耳钉,她至于么???
真的不至于!
此后两人还真的没再联系,梁桢也全身心投入到创作中。
一月初的某天凌晨,作品集总算敲定。
她将其附在邮件中,连同推介信,论文和个人资料文书,全部打包在一起。
最后落款,她一字一句地敲上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窗外月朗星稀。
至此一条路算是走到了尽头,后面何去何从,她需要开启新一轮征程。
那晚梁桢没回主卧睡,而是留宿在豆豆那,跟他挤一张小床,结果可能是因为夜里着了凉,早晨起来就有点感冒。
沈阿姨见她脸色极差,也知道她最近熬夜熬得很凶,建议还是让小元送孩子。
梁桢确实也不大舒服,于是给司机打了电话。
把孩子送走后她吃了两颗感冒药,回楼上想睡个回笼觉,可刚躺下手机就开始震,她摸过来看了眼,丁立军的来电。
“喂……”
“你声音怎么回事?”
丁立军这人说糙糙,说细心也细心。
梁桢费劲坐起来,“没什么,有点感冒而已。”
“有点感冒?你是不是最近又熬夜了?”
“熬了一段,不过昨天把该忙的事都忙完了,后面会轻松很多。”
最近两人时常联系,丁立军也知道梁桢在准备作品集,不过这些他也不懂,所以很少问。
“书能念就念,但也不能这么熬,真熬出毛病来怎么办?”口吻中带了明显的责备。
梁桢笑了笑,“知道了,你大清早找我什么事?”
“噢这么一扯倒把正事给忘了,你等下……”
那边原本有点吵,一下安静了许多,应该是他重新找了个僻静处。
“我现在人在银行,刚巧要过来办点事,顺便试试你上回留我这的银行卡,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给错卡了?卡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听上去那边的声音有些焦急。
“大早上我以为什么事呢!”梁桢敲了下昏沉沉的脑袋,说,“卡上三十万是留着给梁国财的,一部分支付他的生活费,一部分作为备用金,以防我不在的时候他突然生病需要用钱,至于剩下的七十万,你最近出去看看,买套房。”
“啥?”丁立军像是听到什么大笑话似地反问,“你在逗我呢吧!”
梁桢撑着沉甸甸的脑袋,“没有,怎么可能,之前就答应你要从弘远那边批个折扣给你,但后来没办成。”
为这事高玉珠没少找过梁桢,虽然做法上不大合适,但她还是答应了。
当时也跟钟聿提过,他那边似乎也让人带高玉珠去看过房子,可是到底造化弄人,最后她跟钟聿弄成这样,房子肯定没有了,她也没再提。
梁桢当时还纳闷,以高玉珠的性格应该会来继续纠缠,但她并没有,后来想了想,大概是丁立军在中间做了什么。
“你说实话,你跟高玉珠分手,是不是有一部分是因为房子的问题?”
“没有,你胡扯什么呢,再说我什么时候跟她好过?”
他死鸭子嘴硬,但梁桢太了解他了。
“朋友这么多年,没必要瞒我,再说你瞒也瞒不过,再问你一遍,是不是因为房子分的?”
一时那边没了声音,大概隔了小半分钟吧,听到打火机的声响。
“成天想着开好车住大房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以为谁都有当富太太的命?……是,我承认房子也是一部分原因,就你跟姓钟的刚结婚那会儿她就成天让我找你要房子,后来你松口了,她更加变本加厉。”
梁桢确实答应过高玉珠要给他们整套特价房,所谓的特价房,其实说穿了就是半买半送。
“后来你跟姓钟的闹掰了,网上都是他在外面养二奶的新闻,我看着这是不成,让她别再提,可她不干呐,吃了迷魂药似地成天在家想房子,我被逼得没法,就说买吧买吧,我把奶的棺材本拿出来,自己还存了点,买套小点儿的首付应该够,可她不同意啊,死活要买弘远的房子。”
弘远的房子走中高端路线,最差的小区户型都起码两万五起,随随便便六十平的都要一百五十万,但更现实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