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刚定了从B市飞康平的机票。
她原想着在走之前带豆豆回趟芦沟坪,一来想去给梁波扫个墓,本来八月底就该去的,那会儿是梁波的继日,后来因为种种事情没能去得成,这回想带豆豆去坟上拜祭一下,有让他看看这个外甥。
二来得去问问梁国财的情况,自前阵子“失踪”之后一直没音讯,保姆在那边报了警,镇上的派出所据说也派警力找了,却一直没找着人。
梁桢倒不是担心梁国财出事,只是既然已经决定出国了,短期内恐怕不会回来,走之前起码得把他安顿一下,不然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幺蛾子。
结果机票刚定完就接到了高子健的电话,电话里只说钟聿近期工作安排甚密,所以希望她能尽快回去将手续办完。
梁桢想了下,答应了,挂完电话之后转手就取消了去康平的机票,重新定了从B市回泞州的航班。
……
“钟先生,徐桀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钟聿坐在车内接电话,手里慢慢转着打火机,脸色阴阴沉沉地问:“报告上怎么说?”
“颅骨损伤,肋骨骨折刺入胸腔致死,其余并无开放性创口,所以初步断定应该是坠楼造成身亡。”
“派出所那边结案了?”
“还没有,虽然死因已经查明,但在化验过程中在死者胃部发现了大量LSD。”
“LSD?”
“对,全名麦角酸二乙基酰胺,是致幻剂的主要成分,服用之后可使人运动失调,感知紊乱,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产生幻觉,所以警方那边初步判断徐桀是服用了过量致幻剂而导致坠楼身亡。”
单从报告来看这个推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整件事似乎过于巧合了一点。
“徐桀平时有服用违禁药的习惯?”钟聿又问。
对方想了下,回答:“我之前掌握的资料里倒没提到过,但他有中度抑郁症,病史应该也挺长了。”
“这跟致幻剂有什么关系?”
“有些患者会服用LSD来缓和抑郁症的症状,但按照报告上显示的胃部残留份量,应该不是适度服用。”
“所以你的意思是,存在他杀可能?”
“我现在还下不了定论,一切得用证据说话!”
“嗯。”钟聿认同他的观点,将手里把玩的打火机扣在了皮质扶手上,“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希望能够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那边笑了笑,“好,三天后联系。”
钟聿挂了电话,目光看向窗外,窗外是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顶上亮着一排排日光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发白发亮,可尽管如此钟聿还是觉得眼前的一切看上去有些失真。
不知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还是自己过分胡思乱想,有无数个瞬间,特别是像此时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那些隐匿在暗处的鬼会突然窜出来,将他生吞活剥吃下去。
要说他害怕吗?好像也并不是。如若真害怕的话他应该找几个保镖跟着自己。
说他不害怕吗?也不是,毕竟是血肉之躯,七情六欲都有,面对这些牛鬼蛇神的时候心内总会有不安,但抛开本能的恐惧之外,他深受其苦的却是失重般的无力和孤独感。
一夜之间失去父亲,一夜之间又知道了真相,当悲恸和恐惧一起盖下来的时候他内心只想选择逃避,可是无尽的仇恨却又一次次将他敲醒,他深知自己已经陷入泥沼中,下一秒可能爬上去,下一秒也可能被埋入暗无天日的地底。
叶千橙曾不止一次劝过他,“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白,你都从来没问过她,怎么就能确定她不愿意跟你一起并肩走下去?”
然而钟聿有自己近乎愚蠢的固执。
……
梁桢第二天上午带豆豆回泞州,原本定的是早晨九点的航班,结果因为天气原因晚了一个多小时,落地泞州的时候已经快一点。
高子健跟她约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知道恐怕要来不及了,所以提前打电话让小元在机场等。
梁桢让小元先将豆豆接回去,自己直接打车去见高子健。
约的是高子健律所楼下的咖啡厅,路上的士开得飞快,梁桢倒还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个钟。
心想一时半会儿大律师应该也不会来,梁桢便将背包里的笔记本拿了出来。
最近在弄作品集,所以即便是带豆豆出去旅游也都随身带着本儿,只为见缝插针可以做点事。
刚巧刚在飞机上看的那个讲座视频还没来得及看完,梁桢将电脑打开,又叫来服务员点了份简餐,她午饭还没吃,半小时应该足够她填下肚子。
结果钟聿进来的时候就见角落沙发上窝了个身影,浅棕色编织毛衣,磨白牛仔裤,膝盖上搁了个电脑,一只手拿笔在本子上唰唰唰记着东西,另外一只手无意识地往嘴里塞三明治。
其实就是个极其平常的画面,可钟聿看得有些痴了,他真希望自己的记忆兼具相机功能,可将眼前的场景拍下来存在脑中,此后日夜翻出来看也能清晰至此。
这时有服务生从那头走过来,钟聿不得不上前。
“没吃午饭?”
原本正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屏幕的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