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曜森在医院陪了一晚,但第二天上午有个早会,不能缺席,所以无论如何得先走。
当时梁桢睡得正熟,他也不忍心把人叫醒,所以在桌上压了张纸条,告知他有事需要去趟公司,中午会过来陪她吃午饭。
早会定在九点,时间尚有余,唐曜森打算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最近两年为了图工作便利,他一直住在离钟氏不远的一套公寓内,到家后扔了车钥匙和西装,解着衬衣扣直接就往浴室去。
“一夜未归,这是从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刚出来?”
酒柜旁边突然走出来一人,披头散发,睡袍长裙,手里晃着高脚杯,姿态慵懒地倚在柜门上。
唐曜森怔了怔。
“你怎么会在这?”
“等你啊。”
唐曜森眼神渐暗,“我是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从未给过她这所公寓的密码或者钥匙。
女人托着酒杯靠近,“昨天下午我就过来了,钟点工给我开的门。”她边说边扭着腰身走到唐曜森面前,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他肩膀上。
唐曜森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酒气,再看一眼酒柜旁边的桌子,上面横七竖八倒了好几只瓶。
“有事?”他拿掉肩上那只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对,尽量避免联系。”
“那如果有事呢?”
“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该如何?”
“公事去公司找我,不用来这里。”
“那要是私事呢?”
唐曜森唇角扯了下,“我们之间还存在私事?”
女人眼波定了下,但很快笑出来,这回直接拿手臂挂到了唐曜森脖子上。
“是哦,作为太太不知道丈夫每天晚上住哪,也不知道房门的密码,进屋还得让钟点工开门,夫妻做到我们这份上,好像确实也不存在什么私事了。”女人边说边把把手臂圈紧,脚尖踮起来,几乎把脸都贴到了唐曜森身上。
如此近的居然让她身上的酒味更浓,还夹带着皮肤上残留下的香水味。
唐曜森蹙眉,把肩膀上的手臂扒拉了下来。
“你喝多了!”
“我没有喝多。”女人惦着脚又把手臂勾了过去,唐曜森再扒,她再勾,如此反复了好几回,唐曜森没了耐心,肩膀一闪人往后退,差点让对方扑了个空。
“你躲什么躲?虽然我们分居两地,也几乎没什么感情了,但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关系,既然是夫妻,作为丈夫你是不是也该偶尔履行一下丈夫的责任?”
唐曜森听完很明显地哼了声。
“没这个必要,况且你爱慕者众多,没人拦着你去找他们!”
“可是他们跟你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一个个都年轻力壮。”
女人放肆笑了声,“你是在说自己不行了么?那不如咱们试试?”说完就要去扯唐曜森的扣子。
唐曜森扣住对方手腕推了把,“你要撒酒疯去找别人,我没空陪你!”
当即半杯红酒撒在了地上。
两人对视而立,一个气愤,一个愕然,但到底还是女人吃得转,短暂惊愕之后立马又笑出来。
“做什么呢,不想做就不做,真是…有必要弄得更仇人一样?”
她甩了甩手腕上被撒上的红酒渍,又冲唐曜森瞪了眼。
唐曜森也懒得理会她这是真醉还是装疯卖傻。
“我上午还有会,没时间在这陪你耗,你出去记得关门。”
扔下这句话就转身进了浴室,门直接被锁上。
女人站在原地听到啪地一声落锁声,觉得头皮都紧了紧。
防她跟防贼一样。
“什么德性,真以为老娘稀罕?”
她把杯子里最后一点余酒喝完,裹着睡袍进了卧室,等唐曜森洗完澡出来,客厅已经没有人。
那只空酒杯被她随手搁在吧台上,上面还有一个鲜艳的口红印。
尽管摸不透她这又是哪根神经错乱,但钟家人的性格个个怪异,钟盈在这方面尤甚,特别是最近几年,已经不是喜怒无常这么简单,有时候更像一个得了慢性病的病人,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会歇斯底里,好像全世界都是她的仇人。
唐曜森把那只高脚杯拿起来,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
钟聿中午被蒋玉茭喊回了南楼,一见面就一个劲地唠叨,怎么半个月没见就瘦了一大圈。
钟聿被迫喝了两碗汤加一碗补品。
临走时蒋玉茭又问及他最近和顾秋池的关系。
“…这阵子我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小秋跟个卖画的不清不楚,这事你有没有问过她?不过小秋是个直性子,人也单纯,这些事我是不信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蒋玉茭可谓是为他和顾家老二的事操碎了心,钟聿当然也不能拂了她的好意。
“应该是误会,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就好。”蒋玉茭十分满意,“小秋那孩子虽然野了点,有时候也贪玩了些,但人是好人,你们在一起交往也有一阵子了,要是觉得合适的话找个时间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