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深邃十分专注。
容妤专心玩花灯没发现,祁大夫他们可不眼瞎,有些牙酸的“啧”了一声,对视一眼齐齐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呐,一点都不知道含蓄,瞧这眼珠子瞪得都快粘人身上了。
街上人流多难免磕碰着,殷玠抱着团哥儿小心的护在容妤身侧,男人高大俊朗偏偏周身气势又足,一时间还真没敢往这边凑,殷玠的目光从来就没离过容妤,冷不防见容妤回头就赶紧挪开视线,眼角却又忍不住
偷瞄。
祁大夫与裴秀才两人跟在身后,将殷玠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两人都有些忍俊,裴秀才忍不住小声道,“殷公子瞧着气势吓人,没想到竟是...”后面那个词裴秀才没好意思说。
祁大夫就没这么多顾忌了,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接上了话茬,“是个纯情的对吧。”
裴秀才被呛住,连咳了好几声。
祁大夫撇撇嘴,乐呵呵的,“纯情好啊,总比骗人不吐骨头专挑小姑娘下手的混痞子强。”他从前还怀疑这位殷公子只怕是个惯会甜言蜜语的情场老手,结果一段时间观察下来就只剩下无语了,还老手呢,一副愣头青的模样他怀疑殷小子怕是就没接触过女子,话说不会患有什么隐疾吧,祁大夫寻思着下回还是得找机会给他号号脉,毕竟身体健康很重要,万一是个表里不一的容丫头可不就跳火坑了?
容妤不用抱娃,只觉得浑身轻松,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正儿八经的逛灯会,心中的好奇一点都不比团哥儿少,东看看西摸摸,眼睛亮晶晶的犹如雨后荷叶上滚的露珠好看极了,突然听见团哥儿叫她,容妤回头,恰对上了一双幽暗的墨瞳,没想到会被突然抓包,殷玠忙干咳了两声状似平静的挪开了目光,听女子柔着嗓子跟小娃娃说话,殷玠心里猫爪挠似的。
容妤撇了撇唇,她又不傻,灼热的目光仿佛能将她身上看出个洞似的想忽视都难,愿意看就看吧,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容妤只当没看见殷玠的不自在,淡定的逗小崽子。
几人顺着人流往前,中途还看到了不少披甲挎刀的府卫在街上巡查,其中就有老熟人,祁白正指挥府卫维持秩序,见到容妤他们赶紧上前打招呼,“容掌柜,你们今日也来逛灯会?”
容妤点头,见祁白满头大汗的模样忍不住感叹,“辛苦了。”
灯会上人多鱼龙混杂,难免有人趁着热闹想浑水摸鱼捞一笔,又或是起口角推搡当街揍人什么的,总得需要官差来维持秩序,可以说越是这种场合官差的任务就越重。
祁白苦笑,“没办法,若是现在不盯紧了,出了事反而更麻烦。”按理说寻街这种活儿本来也轮不到他们,但就靠衙门那点人压根就不够
,就连府卫都给拉出来巡逻了,就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就又有属下来报哪儿出事了,祁白一抹脸,也不闲谈了,说了声告辞就匆匆带人走了。
“如今幸福安定的生活都是因为有人在替咱们负重前行啊。”容妤想到从前听来的一句话,不由得感叹出声。
“容掌柜的话听着倒十分有道理。”裴先生若有所思。
容妤抿唇笑了笑不说话了,倒是殷玠眸光闪了闪,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糕糕。”团哥儿突然扯了扯殷玠的衣领子,字正腔圆,“殷叔叔,吃糕糕。”
什么吃糕糕?
顺着团哥儿的目光看去,就见旁边卖小吃的摊子上正腾腾冒着热气,摊子前站着一家四口,那小贩将造型奇特的竹筒似的做糕点的盒盖子一揭开,顿时一股诱人的米香在空气中飘散开来,麻溜的将白糕装好递过去,小女孩儿迫不及待的就啃了一口,烫的直吐舌,年轻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旁边站着的小男孩更是咯咯直笑,直说妹妹贪吃烫了嘴,气的小女孩儿直瘪嘴。
殷玠看得眼眶有些发热,二话不说迈着大长腿就站到了小摊面前,“给我来两个。”
旁边那户人家也还在等,小女孩儿瞧见抱着团哥儿的殷玠顿时就看直了眼,搂着父亲的脖子跟团哥儿四目相对,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扭身跟爹爹咬耳朵,“那个弟弟好漂亮。”
自以为声音压得很低,但大家伙儿都听得清清楚楚,男孩儿立马不干了,梗着脖子直嚷嚷,“阿妹,明明就是我更好看。”
女娃耿直摇头,“不。”
男孩儿顿时泪奔,扯着母亲的衣服要评理。
没想到就这么都能闹起来,两个大人也是头疼不已,有些尴尬的去看殷玠,倒是团哥儿偏着头看得笑眯眯的,容妤不过一个转头的功夫没想到自家儿子就成了蓝颜祸水,也是忍俊,赶忙上前温声说都俊,又哄小姑娘说生的漂亮,又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把枇杷杏仁糖出来递了过去,同时偏头朝夫妻俩笑道,“这是枇杷糖,润嗓清热,滋味也还不错适合小孩吃。”
夫妻俩听那个俊娃娃一口一个阿娘,也知道这漂亮温柔的小娘子就是男娃的
娘亲了,忙道了声谢让孩子接了,又顺便闲扯了几句,无非就是夸对方孩子聪慧俊秀什么的,见那男娃娃老实窝在高大俊朗的男子怀里,一手还勾着容妤的衣角不放,年轻母亲不由得笑道,“难怪令郎这般可爱,当真是集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