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伙儿都义愤填膺,刻意隐瞒了他们刚赶过去时见到的惊险一幕,极尽全力的描述后来人贩子十分惨烈的场景,听得众人一个个大呼痛快。
“没想到叶小姑娘竟有这般胆量,居然还反将人贩子给教训了。”
“小小年纪胆量颇足,不愧是叶知府的女
儿,若是培养的好了或许我大庆朝还能再出一位女将呢。”
“这倒也不一定,叶姑娘出身尊贵,何必要往那刀枪无眼的沙场上走。”
“也是哦......”
眼见众人已经兴致勃勃的聊起了天,容妤摸了摸自家乖崽的头发,换来对方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容妤默默叹了口气,该给小崽子找武术师傅了,不求揍人,好歹也不至于让人摁着摩擦毫无还手之力啊。
夜已经深了,闹了一整天可以说是心力交瘁,眼下饭一吃,那瞌睡就止不住的往上涌,大家纷纷准备散伙各找各妈,容妤刚准备将脑袋一点一点趴在桌子上差点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崽子抱起来,就被人先她一步夺了崽。
殷玠将团哥儿抱了起来,十分熟练的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团哥儿的脑袋靠在他的颈窝,朝容妤自然道,“走吧,回家。”
说罢顿了顿,直接朝门外走。
这动作太过干净利落,落在后头的容妤狠狠按了按额角,有些无语,其实她今儿没打算回,小崽子虽然现在表现还算正常,但受了惊吓,难免晚上不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正好祁大夫这儿也有空房间,住在这儿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照看。
不过眼下连儿子都被人给抱走了,她总不能一个人住这儿吧。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儿,她不住,祁大夫可以跟着回啊。
祁大夫在容妤陡然瞪大的目光中拖出来一个硕大的包裹,十分放心的将钥匙交给了裴秀才,款款的就跟容妤走了,背影那叫一个洒脱。
月上中天,大街上更夫敲锣报时的声音透过高高的院墙隐隐传来,容妤将团哥儿安置好,没着急洗漱睡觉,而是又折回了院子里。
只见大树下正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一身墨色衣袍翻飞,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远远看去倒还透出几分清冷肃然,让人不敢往上凑。
听到脚步声,拧眉怔神的殷玠猛地回神,朝快步过来的女子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今日多谢你了。”容妤走到殷玠跟前,冲他弯了弯唇,“说真的要是今天团哥儿找不回来了,或者是出了什么事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容妤声音有些哑,但一双水眸盈盈,在夜色下泛着别样光彩,“还好
有你在。”
夜风吹过,散着的发丝被撩了起来,殷玠手微抬,正好发丝从他指缝间擦过,在容妤惊讶的目光中,殷玠手顺势抬起落到她脸侧,轻轻帮她将散落的发丝撩到了耳后,声音微哑,“应该的,能把团哥儿带回来我也很高兴。”
属于男子的清冽气息实在是太过浓烈,寂静的夜晚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容妤心中突然有些发慌,手指下意识的绞着衣角后撤了两步,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今天也不早了,你奔波了一天要不要先回去歇息?”
殷玠默默看着她没动,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什递了过去。
看着他掌心里静静躺着的极为眼熟的玉佩,容妤有些惊讶,“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
殷玠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却时刻留意容妤的反应,面不改色编瞎话,“人贩子身上搜出来的,我见团哥儿从前好像脖子上也挂了这么一块玉佩,应当是他丢的,”顿了顿,又问,“这是他的东西么?”
要是开阳在绝对会吐槽,明明就是你趁人家小娃娃睡着了从他手里抠下来的,这会儿就说是自个儿捡的了。
容妤点头,将玉佩接了过来。
见容妤将玉佩随手就揣进了袖子里,殷玠眉心跳了一下,“我见团哥儿似乎对这玉佩颇为珍视,是有什么来历么?”
两人没事在院子里散步,听殷玠问,容妤笑了一声,“是他生父的东西,团哥儿打小没有爹,对父亲难免有些孺慕之情,见不到真人挂着块玉佩也是个念想吧。”
容妤语气很随意,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殷玠却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用词,生父,手掌缓缓收紧,殷玠不动声色继续问,“遗物?”
“嗯。”容妤轻飘飘的应了一声,看不出一点悲伤的感觉不说,甚至还有闲心掐了朵花撕着玩。
不管那渣男到底死没死,反正在她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社会性死亡了解一下。
殷玠手掌捏了又捏,盯着容妤精致的侧脸心中一团乱麻,一会儿觉得她就是那晚的女子,一会儿又否认,毕竟出事的地方在盛京,而她却在淮安,“怎么去世的?”
“挖煤被石头砸死的。”容妤红唇一张,死状张口就来。
殷玠,“......”
容妤
叹了口气,情绪瞬间低落下去,装模作样擦了擦眼泪,“石头砸下来,人当场就没了,连内脏都被挤了出来,偏一时没人察觉,等被人发现的时候连身体都只剩半截了。”
殷玠,“......还有半截呢?”
“狗啃了,”容妤唏嘘,“荒郊野岭的野狗野猫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