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安高兴。
等孩子一出生,产婆惊喜道:“是个带把的小公子!”
苏黎安喜悦的面容僵了下,随即又笑开了。
苏黎安给儿子取名苏稳,可这小哥儿一点儿也不稳重,爱哭,哭声洪亮,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
这晚,刚把儿子哄睡着,沈枝倒在床上望着帐顶,“再也不生了。”
坐在一旁看书的男人失笑,“你说了算。”
沈枝只是嘴上说得溜,哪能不给他生啊。
她躺在他腿上,“夫君。”
“嗯?”
“夫君。”
苏黎安听出暗示的意味,斜睨她一眼,“说。”
沈枝露出一半圆润的肩头,媚眼如丝道:“要吗?”
她知道,自己坐月子那会儿,他憋坏了。
苏黎安目视书卷,舔下嘴唇,“过些日子。”
沈枝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想笑,爬起来,贴着他耳根,“这位书生,书里可有颜如玉?”
苏黎安视线一直凝在书卷上,“有。”
“美吗?”
“自然。”
“有我美吗?”
苏黎安闭闭眼,放下书,靠在床围上,“没面对面见过,形容不好。”
沈枝跨坐在他腿上,“那你见见。”
她开始宽衣解带。
苏黎安扣住她的手,“乖,别闹。”
沈枝睨他虚伪的模样,扯开他的手,解开了系带......
苏黎安那点矜持,被眼前的美景刺激的灰飞烟灭。
他抱她往前移了点,沈枝扭下臀,咬字道:“无耻。”
苏老二,比他诚实多了。
苏黎安终于破功,强势地将她送给了苏老二。
沈枝望着晃动的帐顶,心里下了决定,再也不要心疼他!
大灰狼!
苏黎安抱着儿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儿子吃着小手,笑呵呵看他。
他亦笑着,父子俩一块傻乐。
沈枝扶着腰走出来,“今晚吃什么?”
苏黎安:“饺子?”
沈枝下巴抵在男人后背上,“好呀。”
苏黎安把儿子交给她,揉揉她的头,去找老齐。
老齐如今特会包饺子,褶掐的那叫一个漂亮,看起来也特别有食欲。
苏黎安和沈枝坐在一起,安静吃着。
苏茵茵盯着饺子,闷闷不乐。
夫妻俩对视一眼,有点无奈。
也不知,这姑娘怎么这么犟,喜欢一个人,就当成了一辈子的事。
用膳后,沈枝带着苏茵茵走在花园里,“茵茵,日子还长,你要向前看。”
苏茵茵宁愿闷在自己的心房里不出来,也不愿忘了那个人,“嫂嫂,昨日,我见到了陛下。”
沈枝心里咯噔一下。
为何她和苏黎安不知道这件事?
沈枝握住苏茵茵的手,“陛下有没有...对你...”
苏茵茵叹口气,坐在凉亭里。
昨日,她随张嬷嬷外出采购,想给苏稳做衣裳,却被人拦下,那人带她去了贺远澈在宫外的私宅。
皇帝微服出宫,周围跟了大批侍卫,苏茵茵怂他,缩在墙角。
贺远澈眼底有痛,这姑娘什么时候跟自己这么见外了。
他扣住她的腰,将她拉到身边,问她想不想进宫。
苏茵茵摇头。
贺远澈一怒之下,要吻她的唇,被她躲开,帝王青涩的吻落在她的侧脸上。
思及此,苏茵茵趴在栏杆上,脑子乱哄哄的。
贺远澈只是吻了她,没做别的。
她不敢招惹他,也不想招惹。
嘉沐四年春。
沈伯崎年事已高,向新帝致仕,由长子沈叹世袭爵位,并接任歆州军指挥权。
同年,贺远澈开始相看各府贵女的画像。
深夜,他站在高高的玉阶上,望着巍峨的宫阙,第一次感到无力和悲凉。
他爱苏茵茵,想把身心交由她,可是——
为帝者,心怀天下,身不由己。
再过几年,他会脱变成冷面的帝王,将心爱的姑娘留在心底最深处,或者在乱花渐欲中遗忘了曾经的心上人。
他想,或许会的。
贺远澈冲着黑夜一笑,转身之际,敛起多余的情绪,大步走向寝宫。
夜风吹起龙袍一角,凛凛生风。
苏黎安陪儿子玩了两个时辰,筋疲力尽,回到屋子,找妻子讨利。
沈枝身体一僵,他还有精力??
苏黎安缠上来,吻从她的脖颈一路向上,辗转在女人娇嫩的耳垂,惹得女人浑身战栗。
“我让人烧了热水,你先洗洗。”沈枝缩了缩,身体本能抗拒。
苏黎安将她扳转过来,用力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暖暖,暖暖......”
沈枝闭上眼,任男人的手在身上作乱。
苏黎安勒着她的腰,唇寻到一抹温软,重重印了上去。
砰砰砰!
敲门声不合时宜打断了两人的亲热,沈枝推开男人,整理被揉乱的衣衫,长发因刚刚的亲昵垂落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