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因立储一事,首辅和苏黎安再次发生争执。文臣的口舌之争,不亚于武将的兵刃相向,场面一度令彼此下不来台。
苏黎安倒还好,首辅直接气晕了过去。
苏黎安:“......”
老狐狸挺能装。
贺硕站在贺淮一侧,木然地看着苏黎安,耳边是贺影然发疯前的话——
“你若能说服贺衍,他会成为你的屠刀,所向披靡。”
散朝后,苏黎安推着轮椅送鸣启帝回养心殿。
鸣启帝像个风烛残年的病患,疲弱不堪,他知自己大限已至,已拟好传位诏书,只是,还未决定好将诏书托付给谁。
若说姜陌寒是他的剑,那苏黎安就是他的盾,他信任苏黎安,但他还不能确信陈远澈能坐镇江山。
日落黄昏,苏黎安回到府上,直接去了沈枝屋里。
沈枝还有些烧,但恢复了些精气神。
苏黎安想陪她聊聊,可她一副冰冷冷的模样,泼灭了他的热忱。
两人僵持数日,苏黎安始终没有跟她聊上前世的事。
也怪他,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
这日,歆州信使传来沈伯崎和裴氏的家书,沈枝反反复复看了三遍。
裴氏在信上说,一切已安顿好,只是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
沈婼禾跟她们走散了。
裴氏让沈枝在京城附近多派些人手寻找。
沈枝回了信,并拜托了裴乐野帮忙寻找。
苏黎安得知后,暗中加派了人手。终于在第十日,寻到了沈婼禾。
沈婼禾是在荒郊野外跟家人走散的,她算是机灵的,因不认识去往歆州的路,便立即返回了京城。
她被苏黎安的部下找到,部下没做他想,将她直接送来了苏府。
沈枝也不能不管她,便将她安置在客院。
苏黎安回来时,照例去往沈枝那里,见她不理自己,便兀自回了书房。
沈婼禾觉得是苏黎安帮了自己,没跟沈枝商量,自己去往苏黎安的书房道谢。
苏黎安对女子一向不冷不热,疏离道:“沈小姐不必客气,你是暖暖的姐姐,自然是我府上贵客,你且安心呆在这里,等侯侯爷派人来接你。”
沈婼禾腼腆一笑,“多谢大人。”
“暖暖最近身子不适,如有怠慢,还望沈小姐勿怪。”
沈婼禾关切道:“暖暖怎么了?”
苏黎安:“因调理身子,在闹小情绪,没什么。”
沈枝是什么性子,沈婼禾自认十分了解,可她却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浓浓的包容和宠溺,这是她这个庶女羡慕不来的,也是绝大多数女子羡慕不来的。
她想,能嫁给苏黎安这般男人,是多大的幸运啊。
沈婼禾艳羡不已,同时,对自己的以后充满迷茫。
沈婼禾找机会接近不了苏黎安,便想着从他身边的人入手,她观察了数日,锁定了目标。
这日,她瞧见了独自在后罩房玩的苏茵茵。
她记得苏茵茵心智不全。
这会儿,苏茵茵正在屋里摆弄自己积攒的银子。
沈婼禾背着人,走进后罩房,“苏小姐想赚钱?”
苏茵茵瞅她一眼,知道她是嫂嫂的庶姐,于是“嗯”了一声。
沈婼禾笑笑,递给她一锭金元宝。
苏茵茵歪头,“我为什么要你的钱?”
“我想送你。”沈婼禾坐在她身边,“我且问你,你哥哥嫂嫂关系如何?”
“很好呀。”
“苏大人可有其他女人?”
苏茵茵:“没有。”
“他有想要和离的念头吗?”
“没有!”
沈婼禾继续笑,笑容既得意又失落,“你哪天若是得知他有和离的想法,一定要提前知会我,懂吗?”
苏茵茵觉得她很奇怪,“为何告诉你?”
“因为我会给你一笔不菲的报酬。”沈婼禾抛出条件诱惑傻姑娘上钩。
“我才不帮你。”苏茵茵斩钉截铁拒绝。
沈婼禾一愣,眯眯细叶眼,“为何不帮?”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为何要帮你?”
沈婼禾只当她傻,脑子转不过弯,“难道你不喜欢你哥哥生活美满,有儿女相伴?”
她可清楚记得,苏黎安和沈枝没有圆房,那意味着什么,还不是感情不佳。
“我哥哥有我嫂嫂就够了。”苏茵茵看向她,眼眸清透,“你好恶毒。”
沈婼禾收敛笑容,一口闷气堵在胸膛,“你要听话,否则我让你日后的嫂子撵你走。”
苏茵茵一点不受威胁,面无表情道:“我哥哥的妻子只会是暖暖!”
“呵呵。”沈婼禾翻白眼,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你要记得,苏府日后的主母未必是沈枝。”
苏茵茵指了指门外,“我要休憩,你出去。”
“不识好歹。”沈婼禾豁然起身,伸手想掐她一把给点教训,可指尖刚触碰她皮肤,就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
“呃……”
“小姐,你在干嘛?”推门而入的张嬷嬷傻愣在门口,随后跑进来扯苏茵茵的手,“快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