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御医硬着头皮继续试脉。
随后,太医院的十三名御医全部被传唤入宫,试着为贺淮驱毒。
须臾,众人随鸣启帝移驾养心殿。
宫宴的酒菜全部由御膳茶房供应,最有机会往食物里下毒的人就是御厨。
侍卫将御厨逐一盘查,并问他们在御膳茶房可有见过可疑的人。
一名御厨跪伏道:“半个时辰前,奴婢曾见过...景乡侯!”
众人纷纷看向沈伯崎。
鸣启帝面沉如霜,问沈伯崎可有去过御膳茶房。
沈伯崎如实道:“臣...的确去过。”
话落,满堂震惊。
在场之人皆知,沈伯崎并不看好二皇子贺淮......
沈伯崎赶忙解释:“半个时辰前,御膳茶房的郑总管派人来捎话,说是有事要见臣,臣过去后没见到郑总管,便返回保和殿,仅此啊陛下!”
沈伯崎跪地,“陛下圣明,定是有人想要诬陷臣,老臣设的局啊!”
鸣启帝谁的话也不信,只信证物。
当晚,刑部着手搜查景乡侯府。
什么也未搜到。
鸣启帝下令全程彻查,并将沈伯崎暂时收押。
被侍卫带走时,沈伯崎看了苏黎安一眼。
这一眼,三分在赌,七分信任。
沈伯崎将身家性命押在了苏黎安身上,只因事发的前一日,苏黎安主动找上他,与他密谈了一个时辰。
苏黎安告诉他,当日无论怎样,都要按兵不动。
贺影然一直盯着青筋暴起的沈叹,不懂他为何不站出来替父亲说一句话。
沈叹忽然转眸,与她对视,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情绪。
贺影然低下头,嘴角衔着若有似无的漠笑。
鸣启帝看向苏黎安、大理寺卿,以及刑部尚书三名官员,“朕不管三堂用什么手段,两日之内,三堂必须给朕查明凶手,否则统统卷铺盖回家!”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臣领旨。”
苏黎安:“臣怀疑,此案与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鸣启帝冷然皱眉。
苏黎安不紧不慢道:“数日前,臣收到状告姬大人的密函,密函上说姬大人并非缃国公嫡次子,他真正的身份,是被骁州知州通缉的毒师于荀。”
毒师于荀?!
五年前,于荀在骁州一带为非作歹,毒害了数千人性命,后来忽然消失,无人寻到他的足迹。
苏黎安:“密函上只说姬荀很可能就是于荀,但证据不足,臣还在暗中调查,但今日之事,或许与于荀有关。”
贺影然猛然站起来,“苏大人,口说无凭,凡事要将证据,姬荀是本宫驸马,你污蔑他是毒师于姬,不是在变相污蔑本宫包庇犯人么!”
姬荀跪地,“陛下明鉴,苏大人妄口巴舌,实乃污蔑!”
苏黎安面朝鸣启帝,作揖道:“陛下,事关紧要,马虎不得,臣请旨搜查长公主府。”
鸣启帝沉思过后,摆摆手,“准了。”
贺影然心里咯噔一下,指着苏黎安,大声道: “本宫从未与你结怨,你安的什么心,要污蔑本宫?!”
苏黎安:“清者自清,倘若公主没有谋害二皇子的心思,并且没有付诸行动,臣以死谢罪。”
长公主怒不可遏,恨不能当场撕了他。
半个时辰后,刑部从长公主府搜到大量的毒虫和丹药。
贺影然死不承认,指着苏黎安,“是你,是你在故意栽赃嫁祸本宫!”
苏黎安看向鸣启帝:“陛下,臣手里还有一样物件。”
鸣启帝紧锁眉头,“别兜圈子了!”
苏黎安将掺了毒的玉冠呈上,并将贺影然预谋嫁祸景乡侯府的缘由阐述了一遍。
“臣手里,还握有一部分长公主收买人心的证物,请陛下过目。“
话落,养心殿内一片静谧,无人敢吭声。
鸣启帝看过之后,极为诧异,心中无限悲凉,自己看着长大的皇妹,心肠竟如此歹毒,更可气的是,她竟有篡位的动机!
贺影然跪着爬到鸣启帝脚边,“陛下,我冤枉,是苏黎安,是他在故意......”
“住口。”鸣启帝出声打断她,闭了闭眼,道:“来人,将长公主和驸马暂收大理寺天牢,待三堂会审后,再做定夺。”
贺影然满眼是泪,知道这一次自己完了。
与沈叹擦肩时,她斜歪着头,惨淡一笑,想让沈叹记住她此刻的美貌。
她想,阶下囚,哪还有美可言。
后宫。
贺淮靠在寝宫的床柱上,喝了一口汤药,看向一旁的苏黎安,“欠我的人情记得还。”
苏黎安递给他一颗蜜饯,“是二殿下为皇室做的牺牲,怎地就算到我头上了?”
贺淮推开他的手,“你哄小姑娘呢。”
苏黎安把蜜饯放在碟子里,“二殿下难过吗?”
贺淮将情绪掩在心里,抹把脸,“不告诉你。”
“......”
因有前世记忆,苏黎安在重生之时就已备好玉冠之毒的解药。
贺淮中毒是真,作戏亦是真,他对自己的皇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