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沈眷就跟皇太子齐玉道,“我今天听见还有说书先生说姨父出生的时候漫□□霞。说你出生的时候,也有龙吟之声。”
今年尚且十三的皇太子就有些害羞,龙吟不龙吟的,他也不知道啊,不过什么东西带了龙字,就显得格外好听,他矜持的点了点脑袋,“孤也觉得有叭。”
有就有呗!
你心虚什么哟!沈眷内心哼了一声,跑回去找他娘了。
他娘最近在给他看媳妇。
其实按照沈眷的意思,媳妇吧,也不用太好,但是不能像他娘这般善妒,要贤惠大方,要主动给他纳妾。妾氏也不用太多,但是得标配四个。一个每天早上给他洗脸梳头,一个出门陪他应酬,还有一个帮他陪他娘,最后一个……最好能陪着睡觉!
男子汉大丈夫,反正不能一辈子只睡媳妇,还得睡妾。
沈眷最为看不起的,就是自己的阿爹,这辈子尽被阿娘欺负完了。
他看着正在看姑娘家画像的阿娘,内心鼓出无限的勇气,雄赳赳气昂昂,誓死要捍卫自己以后的男人尊严。
可一进去,他娘的眼刀风就杀过来了。
“你到哪里去了?”,折晚骂道:“整天没个正行,将来迟早要饿死。”
沈眷就小声的嘀咕,“可我是安国公的儿子,怎么可能饿死嘛。”
折晚就忍不住拿出鸡毛掸子四处追着他打了,每当他要逃脱的时候,他爹就默默的将他扔回去,让他在院子里四处窜,让他娘多动一会。
没错,他,沈眷,堂堂安国公嫡长子,就只有这么一个作用。
但他敢不跑吗?
不敢。
他爹是真狠心,不被打就扣零花钱,让他出去跟邹家和秦家几个同窗吃酒,都吃的抠抠索索。
不过他娘这般,也好,总比他小时候印象里每日强颜欢笑的好。
哎,他一边跑,一边觉得自己真是太孝顺了!
今日又跑了一回,刚跑出去,就碰见了没回宫却来串门的皇太子,见他跑了出来,忙问:“是不是小姨又打你了?”
咳,打什么打,说的这么难听!
沈眷就道:“我这是彩衣娱亲。”
行吧,都这么说了,难道还能反驳你不成?
不过沈家表哥也太可怜了,小姨父为了让小姨每日动一动别坐着躺着不动,就整日里设计让小姨打表哥,简直太惨了。
他安慰道:“没打伤吧?”
沈眷就胸有成竹起来了,“没事,只要我跑的快,再比鸡毛掸子飞过来的速度更快些,那我阿娘就打不了我啦。”
这看着……还挺骄傲的。齐玉就不好再继续安慰下去,说起自己这次要说的事情。
“我母后和你阿娘想给你说周家的姑娘。”
周家的姑娘?
邹氏姨母的女儿?
沈眷当时的心就要碎了。
顾不得一颗少年心碎成一地,他急忙回去询问真相。
“那就是个母老虎啊!”,沈眷嗷嗷大叫,“我不要!我不娶!”
折晚正好没打痛快,这被他一气,又将他一顿暴打,总算是舒气了。
她坐在椅子上,小沈先生就在她旁边给她剥瓜子,她骂一句,他就送一颗到她嘴里,若是别人家这般,怕是早就被说了,可这是沈家,沈眷从小看着父亲这般宠爱母亲到现在,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
他就跪在地上,说出自己的愿望:“我要娶一个媳妇,纳四个妾氏!”
他还有点委屈,“还有一个妾氏是专门纳回来孝敬你的。”
唉哟,说的人委屈巴巴,听的人却气的冒烟,骂道:“你邹家姨母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就给了你这个小白脸!且人家才十三岁,虽然长的快了些,却还没想着嫁人呢。”
那也不干啊。
沈眷委屈的道:“她那么野蛮,粗鲁,还打人。”
沈眷从小就没受过苦,是蜜罐子里面长大的,虽然在云州呆过一段时间,可是骨子里却是过精致的大少爷。
于是,说出这番话后,将她娘气的半死,他就被他爹送去了云州的军营里。
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人关照他,拿着那么点军饷,啃着窝窝头,过了一两年才回去。
这就是后话了。
当他被送走之后,沈汀不能再让儿子引着媳妇每日动,就只能自己上场了。
他开辟了一块菜地出来,继续给她种菜。
“好多年了,事情太多,你都没时间给我种白菜吃了。”,沈汀扛着锄头,小声的哄着折晚出门,“整日里呆着,越发的惫懒,最后要胖的。”
折晚这些年担惊受怕太多,如今安稳了,就好似将多年的懒惰全部要释放出来一般,晨间就搬出一把椅子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睡觉,晚上精神奕奕的看话本,除了月初月末去重新开的女院里看看,依旧是深居简出,不愿意出门。
平妈妈也老了,接在家里养着,只她最近喜欢上了出门——没错,她终于敢出门了。出门之后,带着好几个丫鬟去买菜,她老人家的眼神看向哪里,丫鬟就去讲价,讲完了价钱,另外一个丫鬟给银子,然后买菜完毕,跟着平妈妈继续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