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 是宜早不宜迟。
折晚就哒哒哒去换衣服了,“你在这里等着我!”
可等回到屋子里,她将门一把关上,对着已经在里面的齐婉君和平妈妈道:“哎哟哟,这可怎么办?就跟见沈汀她娘似的,我心里紧张。”
平妈妈已经准备好衣裳了,深蓝色的圆襟大袖,外面罩一件红色的宽半袖,下面配浅色的下裙,不等她将话说完,就将人拉了过去梳妆打扮整理衣裙,这般浓重,让本来紧张的折二姑娘就更紧张了,她发现手竟然有些抖!
平妈妈骂她没出息,“又不是小沈先生亲娘来了。”
齐婉君瞪大双眼,“可那是云王妃啊!”
没出息的折二姑娘正伸出双手让平妈妈摸手油,闻言立刻赞同齐婉君,“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皇家人!”
就跟升斗小民见主席似的。
气氛被带了上去,折二姑娘的手更抖了,齐婉君推着她往前走,“可没时间耽误,你记得啊,见着云王妃要知礼,可不能像昨天那般没大没小。”
平妈妈却有些怅然,她叮嘱道:“你就说我的脸伤的厉害,虽然认出了主子,可是又怕仪容吓人,就在家里候命,等候王妃的传召。”
齐婉君也点点头,等折晚走的差不多了,突然想起什么来,赶紧小跑上去,“云王妃是微服私访,你可不能大大咧咧说出去,她的身份,就只有咱们几个知道。”
折晚嗯嗯的点头,脚底生风,可在堂厅见着等在那里的小沈先生时,她就奇迹般的安宁下来了,“沈汀!”
她大叫着跑过去。
小沈先生可不敢让她跑,“你小心些,注意脚下。”
然后见她的穿着,笑了,“可紧张?”
折二姑娘老实巴交的:“先还紧张的,可你伤心,我便只能装作不紧张了。后来换衣裳的时候又怕,如今见着你,我的心又安定了。”
瞧瞧这小嘴甜的,小沈先生被说的眼底散情,牵着她的手,捏一捏,“别怕,有我呢。”
折二姑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上辈子近距离见过最高的权威是校长——还是被冤枉偷东西去国旗下做检讨的时候,彼时校长就站在她身边,背着手,腆着肚,很是威风。
这辈子一直在胥江,身份最高的是黄大人,她一度以为黄大人是她这辈子会见到的最大官员,结果世事难料,这时候竟然要去见云王妃了,可见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既然在对面,那便一下子就到了,折二姑娘思绪纷飞,各种想法都有,可跨过那个门槛,被引着往里面去的时候才又想到一个超级大的问题,“云王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沈汀便又捏了捏她的手,“在。”
云王虽然喜欢美人,可这么多年,一个侧妃也没有,即使给他育有儿女,也只是个侍妾,沈汀觉得,云王必然是很喜欢云王妃的,那云王妃来了,云王十之□□也会来。
他悄悄的将这个猜测跟折晚说了,结果得来了折二姑娘一个白眼,她似乎不屑,又似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幸亏小沈先生跟她“心有灵犀”,瞬间保证,“我可不敢跟他一般!”
这个说了也没用!折二姑娘又翻了个白眼,哒哒哒走在前面,留给小沈先生一个深沉的身影。
小沈先生便不由得感叹:伴“君”如伴虎,果然是没错的,圣人诚不欺我。
于是,这场“小鸳鸯拧成一股上门”的劲头,便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人民的基本矛盾由外部转成了内部。
可小沈先生的脊梁骨在遇到折二姑娘的时候什么时候挺直过,于是此时非但没挺直,还扭曲的十分具有灵活性,姿势多变,只要折二姑娘愿意,他愿意将脊梁骨扭成一团麻花!只见他几步追上去,多番哄,千番保证,这才得了姑娘一个笑脸,他身怀感激,进门的姑娘替姑娘撩帘子,做的得心应手,且十分骄傲。
正好看见这一幕的云王妃:“......”
扎心了,心情复杂。
她见了沈汀来,先还有些惊讶,等到沈汀说完始末,更是惊讶的道:“倒是缘分。”
然后就拉着折晚道:“倒不是故意,只是我在去年到云州之时,虞姝曾写信给我,说是汀哥儿也到了云州,此时年纪应当是要娶媳妇了,让我多留意,后来你们定了亲,事情太过突然,黄大人给我送了信,我便打算着来胥江见你一面。”
陶虞姝便是沈汀娘的闺名。
她温柔大方,声音不急不缓,犹如天籁——主要是人太美了!于是这番话还没说完,折二姑娘便腼腆的表示理解,那么一副表情,不知道,还以为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沈先生不忍直视,最后咳了一声,对云王妃道:“您既然这般说,小侄便也不拐弯抹角了,您.....为什么直接住到这里?”
云王妃便叹气,“云州城里烦人的很,我想清静清静,便准备在这里住些日子。”
折二姑娘又表示理解,这就跟城里人回乡下住别墅,她热情的道:“胥江风光好,人少,确实清静。”
云王妃朝她眨眨眼,“这回不光我一人住,云王也跟着一起,到时候我引荐给你和汀哥儿认识,不过,你们可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