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大概有两句话最难说出口。
这其中的一句是:我喜欢你。
而另一句则是:给我借点钱。
这头一句,解安德从和赵佳橙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开口说过。
而赵佳橙还偏偏是那种,只要你不主动说,那我也不问的类型。
其实,之所以难开口的原因很简单。
对于那些暗恋的人来说,我喜欢你一旦说出口,就代表着成与不成,两种极端的结果。
所以,大多数的人不会轻易的冒险,他们宁愿维持现在存在的状态,毕竟这样还能与对方交流。
而对于彼此已经在一起的人来说,时间久了,那份最初浓烈的喜欢已经趋于平淡,甚至这份喜欢已经转化为了亲情。
那么,如果再把喜欢成天的挂在嘴上,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的确,这第一句有些难以开口。
那么这第二句呢?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
可要是十斗呢?二十斗呢?
人只有在无路可退的时候,才会开口向他人寻找援救。
但这个社会,金钱的地位似乎超越了所有的东西。
有谁会把自己兜里的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掏出来呢?
没有,就算有,那也是被雷劈的概率。
所以,这借钱的话难说出口,而且一旦你说出口了,那很可能得到的不是援助的金钱,而是无尽的难堪。
现在,解安德第一句最难说出口的话,还没出出口。
有人,已经向他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不过,这话不是直接和解安德说要借钱,而是开口和解安德要钱。
但无论是要钱还是借钱,其本质上是没有变的,因为都是要从解安德的兜里把钱掏出来。
此次,解安德前往京都,去的天数是几天,他自己也不知道。
对于解安德这种在读的学生来说,请假是最难得事情。
好在,好在解安德是获了大奖的学生、是上了电视的学生、是给东丹学院带来荣誉的学生。
好在,他还是东丹学院校长刘义州器重的学生。
所以,解安德请假的事情,他直接找东丹学院最管事的人说不就行了吗?
虽然,这一举动就好像是杀鸡用宰牛刀一样,但这是最保险的办法、也是最强的办法。
刘义州终于等到解安德主动来找自己了。
没错,刘义州就是在等解安德来找自己。
因为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解安德,而且这件事情还很不好开口。
但不好开口,刘义州也得开口,这是省长交代给他的任务,他就是再难开口,他也得开口。
办公室里,刘义州从解安德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就在酝酿该如何开口。
可刘义州酝酿了好久,酝酿到解安德说完都要走了,刘义州还是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刘校,那我就先走了,我在京都参加活动的时候,一定好好宣传咱们东丹学院,在您的领导下越来越好。”
这一次,解安德和刘义州请假的理由就是,他去京都参加华夏科技创新大赛官方组织的交流活动。
现在,解安德临走之前,说他去京都会宣传东丹学院、会宣传刘义州,这无异于是一个彩虹屁。
但无论是不是彩虹屁,刘义州听了都应该感到高兴。
可刘义州高兴不起来,因为省长交给他的任务,他还没开口说呢,而解安德却要走了。
终于,在解安德转身的一瞬间,刘义州开口了“对了安德,有个事问你一下。”
解安德闻言停下脚步“刘校,您说。”
“额,其实也没啥事情,就是想和你聊一聊多功能充电器的事情。”刘义州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的变了。
前一世解安德听人说过,要想当官,只有两条路。
头一条,是你有圆滑世俗的交际能力,你能把领导的意图领会的明明白白,并且唯领导的命令是从。
第二条,你有极高的工作能力、学术素养、并且能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取得优秀的成绩。
很明显,对于刘义州来说,他就是第二类人。
如若他是第一类人,他的语气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温和,他不会觉得无法开口。
他更不会在省长交代任务后,等解安德主动上门才说这件事。
一句话,刘义州是搞学术的。
那是常人眼里和不会说话的文字以及科研成果打交道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义州这种人,是有些不屑于和金钱打交道的。
只不过,随着刘义州成为一校之长后,无论他做什么,都能和钱扯上关系。
这时间久了,刘义州不得不向这个社会的规则妥协,或者说他已经被社会的规则给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但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就是再怎么改变,他都会有残留存在。
所以,让刘义州和自己的学生开口,还是询问有关于钱的事情,这刘义州有些难以启齿了。
当初,刘义州在电话里接到省交给他,让去了解多功能充电器的上市情况时,刘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