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她演上了,摸一把脸上的泪:“嗯……是我的错,老夫人心里怕是也担心,我明日去跟她解释清楚,免得心里留芥蒂。”
反正,这京城里就没有哪家媳妇不受婆母磋磨的。她得了年沛山的好处,哄哄婆母也是应该的。这样一想,心里舒坦了很多。
“我没有这样看你。”年沛山给她把眼泪抹了。
“嗯?”苏宓姿退后一些,她自己擦。
年沛山给她递帕子:“我没觉得你只怪其他人,也没觉得这些都是你的错。一家人住在一起,你刚嫁过来,和母亲多有摩擦很正常。”
更何况,母亲确实不喜欢她,年沛山心里是有数的。
年沛山向来都是粗鲁的,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就她主动撩拨的时候,他会配合。他一下子掏心讲这么多话,苏宓姿有些难以置信。
她将手中的帕子捏成一团,低着头,不再看年沛山。
年沛山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轻轻说:“你身体不适,我同母亲说过了,她能体谅。也不用这么一时就要亲亲热热做一家人。”
“你同母亲说过了?”苏宓姿脱口而出,仰头看着年沛山。
得罪了婆母,确实没什么动静,原来他同婆母说的?还以为他只会听信婆母的话,觉得自己故意给人脸色看。
苏宓姿又垂了头,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言语间又恢复了活泼,年沛山将她脸别过来:“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我便没打算说。谁知道你自己闷着生气,还不肯看大夫。”
苏宓姿一想,也是,年沛山这样粗鲁的性子,许多小事,他就算知道,就算做了,他也不会挂在嘴边。
既然话都说开了,苏宓姿也要为自己争取一下:“婆母含辛茹苦才将你养大,我才嫁过来,谁知道你会帮谁?再说,这种小事多了,难保哪一日你便烦,伤了夫妻情谊。”
“现在就不伤夫妻情谊了?”年沛山捧着她的小脸,在夜里莹白。
看着一副聪明样,实则反被聪明误。她父亲心爱她,她五岁的弟弟都看得清楚,偏她一叶障目。
他知道,她也是想要好好嫁人过日子,想法多,可是又不敢说出来,导致误会重重。
苏宓姿被他这么一戳,里子面子都没了,他在嘲笑她自作聪明。她梗着脖子,控诉他:“还不是因为你,闹得那么狠,害得我……”
说着,苏宓姿忍不住拿拳头捶他,无声地哭起来。他那晚一点不怜香惜玉,就由着自己喜欢胡来。
年沛山就任她打,知道她委屈,柔声哄她:“下次,我再胡闹弄疼了,你就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我没说吗?!我说了好疼啊,你还叫我闭嘴!”苏宓姿气吼吼看着他,“你才应该闭嘴!”
年沛山哈哈大笑,她真的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一遇到事情不对就做缩头乌龟。
苏宓姿皱眉看着他,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许笑了,不许笑!”
“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年沛山笑得眼泪快出来了,两人额头相抵,他说,“往后要是我弄疼你,你就咬我,使劲咬。”
那件事,真的是他的错,心态不稳。
苏宓姿看他不像说笑,便伸手勾了他的脖子,把脸亲昵地贴在他额头上:“这可是你说的。”
“嗯。”年沛山亲她的脸颊,哄她去睡觉。
两人面对面卧着睡了,仿佛心里终于没有了任何芥蒂。
年沛山突然伸手去拉苏宓姿的裤头。
苏宓姿吓了一跳,按住他的手,才发现,是自己的裤带散开了……
“我自己来。”苏宓姿系好裤带,重新躺平。
年沛山将她一把揽进怀里,一夜好眠。
苏宓姿却睡不着了,望着帐顶发呆。
终于确定,年沛山真心待她,可是她不能生孩子。
·
第二日年沛山起床,苏宓姿服侍他洗漱,送他出门。
春笺悄摸摸从外头进来,关上了门,和苏宓姿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成亲那晚上端莲花糕的妈子,给春笺找着了。
苏宓姿那晚上有些懵,只记得这妈子的食指断了一小节。她猜测这妈子是在厨房帮工的,没想到这妈子竟然是临时拉来帮做喜事的,姓于,平日在集市卖鱼清理内脏。
春笺问了于妈,当日谁叫她送的莲花糕。
于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个小丫鬟,看着挺气派。当时她去年府讨喜,这丫鬟手里端着一盒莲花糕,说是新夫人喜欢吃,要不是她腿脚不好,她便自己去送了,说不得还有赏钱。
没想到,赏钱没有,夫人看着也挺不高兴,她马上就溜了。更没料到被新夫人找上门。
听到这里,苏宓姿终于舒坦了,不是年沛山吩咐的就行,这基本说明上官静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要离间她和年沛山。
第二件事,则是关于刘妈。刘妈是上官静婉身边关键的人物,却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死的。春笺找了她家的一个闲着的表哥,四处去打探刘妈的老家在哪里。
人死了,总要在老家安葬的吧,可春笺她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