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防护服的是癞头三的小弟铁柱,看他大哥被打成这样,把防护服放下之后,就偷偷地溜进了癞头三的帐篷。
“大哥,这伙民工敢闹事?要不要多叫几个人过来?”铁柱小声问道。
癞头三捂着脸说道:“这些民工都不长脑子,就是让方宝亮带来的那小子忽悠了。”
癞头三把事情前因后果跟铁柱说了,铁柱听说大哥赔这么多钱,气得不行。
“我特么倒要看看,这小子是何许人也。”
铁柱探头看向帐篷外,正好王天辉也看向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铁柱心虚地缩回了脑袋。
“是不是长得挺帅那小子?”
癞头三看都不用看,使劲点头:“除了他还有谁?这小子不是一般人,他说什么方宝亮都信,他来这么一搅和,我这半辈子白干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一听大哥损失这么大,当小弟的也坐不住了。
“大哥,要不然咱们给那小子点厉害瞧瞧,看他还敢跟方宝亮胡说八道不?”
癞头三摇摇头,“你傻啊?咱们手底下那几个烂蒜哪能打过方宝亮带的那两个大块头?再说我修理他有什么用?方宝亮还要找我麻烦。”
铁柱说道:“大哥,你当初就不该承认这些事,你就是打死不认,他们敢把你怎么样?”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屁用?我都承认了,说改口就改口,方宝亮会信?”癞头三骂道。
“方宝亮肯定不信啊,可是方宝亮信那小子的。”铁柱说道。
癞头三挠挠头,听得一头雾水,“不是,你说明白点,我咋没听懂呢?”
铁柱凑过来小声说道:“这欧泊是假的,是那小子说的吧?”
癞头三点头,“是啊。”
“那假欧泊有毒,也是那小子说的吧?”
“没错。”
“那洞里有毒还是那小子说的?”
“都是他啊!”
铁柱一拍大腿,给癞头三使眼色,“对啊!哥,这回你知道咋办了吧?”
癞头三也一拍大腿,结果拍到伤处了,疼得他差点就叫出声来了,憋得他老脸通红。
“这洞一天两天挖不开,今天晚上我把他们留下来,你整点好东西给那小子喝了,今晚咱们就好好教教他说话,让他知道知道这荒山野岭里谁才是真正的老大,想要老子的钱?老子要你的命!”
“大哥,这事就交在我身上,晚上我找那小子帮忙,顺便请他喝酒,等方宝亮和那俩大块头都睡了,咱们就动手。”铁柱说道。
癞头三想了想,点点头,“你可得小心点,万一失手了……”
“大哥,你放心,万一失手,我绝不连累你。”铁柱说道。
癞头三欣慰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这边两人密谋要坑王天辉,那边王天辉已经指挥几个工人开始继续挖洞了。
王天辉废了不少口舌,才说服他们穿着防护服工作是安全的,方宝亮又出了不少钱,才有胆大的敢去挖。
一直挖到了天黑,癞头三的铁柱吆喝着大伙吃饭才停工。
癞头三他们在山里驻扎了一个月了,有粮食肉干,偶尔铁柱会送些水果蔬菜来,做饭的大婶是民工工头的媳妇,厨艺一般。
石头堆砌的灶里只剩余烬了,大铁锅里煮着肉干、土豆、南瓜和今天铁柱带来的青菜,烩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
卖相不怎么样,味道也很朴实,民工们吃得很香。
方欣对这种粗糙的饭菜有点吃不惯,没有吃多少就休息去了。
方宝亮是个受过苦的人,年轻的时候也在工地干过,大锅饭没少吃,吃得还挺香。
王天辉也跟着吃大锅饭,刚吃两口,铁柱就凑过来了。
“哥们,求你个事行不?”
王天辉看了他一眼,“走吧。”
铁柱一愣,“啊?呵呵,好好,谢谢!”
这人怎么回事?我还没说什么事他就跟我走了?
这是在等我呢?
还是他太好说话了?
总之,铁柱感觉心里虚虚的。
铁柱把王天辉带到了放工具的帐篷里,里面摆了一个小桌。
“你打算让我帮什么忙呢?”王天辉不客气地坐下,直接问道。
铁柱嘿嘿一笑,从兜里拿出了一袋风湿膏药。
“这不是天凉了吗?我这老毛病又犯了,后背疼,我自己又贴不到,我大哥受伤了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他,那些民工因为我大哥的事不待见我,我实在是找不着别人帮我了,我看你这小哥挺面善的,所以就只能麻烦你了。”
铁柱还像模像样的脱掉上衣,蹲在王天辉的跟前,让他贴膏药。
“都贴哪啊?”王天辉问道。
铁柱寻思了一会,“你就随便贴吧,都疼!”
王天辉想看看这铁柱嘴里有几分真话,用了一点精神力凝神看了他一眼。
结果他的背没什么事,他的膝盖却有滑膜炎。
滑膜炎不犯的时候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也不限制行动力,可是一犯起来,膝盖发炎积水,腿就痛得站不起来了。
看了一眼膏药,果然是治滑膜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