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一次穿越众的进攻计划弹性很大,但无论如何,作为第一关的迁安县城,势必要迅速拿下的。
只有尽快拿下这里,穿越众才能从容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不出所料,城头上的鞑子在看到穿越众的第一时间,就点燃了狼烟,派出了信使。现在滦州和永平的兵马肯定已经有了动作,钱铁山这边要尽快结束战斗。
所以说,赫托出不出城来迎战,都不影响他即将覆灭的结局——最多再过半小时,当钱铁山发现鞑子死守不出后,就会下令强攻。
强攻在技术上没有任何难度,无论是吊桥还是城门,在穿越众面前都不起作用。
之所以不愿强攻,是因为一旦在县城内部开打,场面容易变得混乱,城里容易起火烧到自己人,而且会有很多敌人逃跑。
所以把守城兵马诱出来是最佳选择,但是对手如果真死守不出的话,为了赶时间,那也只能强攻了。
城门缓缓打开,当赫托和达赫仁一马当先,带着三百八十名贯甲精锐冲出城门楼那一刻,对面的绿袄军居然呼喝着又往后退了几十步?
一身铁甲,头戴经典辫子戏尖顶铁盔的赫托,见此情景,忍不住大笑起来——还没开打就往后退的骑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绿袄军这一退,恰恰给鞑骑留出了最佳进攻空间。
正常来说,对付装备着鸟铳和三眼铳的明军,鞑骑会在安全距离上反复冲击,引诱对手提前开火,然后一次性冲垮敌阵。
这种战斗模式伴随着鞑兵一路从白山黑水来到京城脚下,次次管用,回回见效,明军从来都没有让对手失望过。
而今天这伙绿袄军的表现,更是再一次刷新了旗下大爷的三观。赫托现在的心态,就像黔之驴中的那只老虎一样,他已经彻底看穿了对手的软弱和无能:“谁给这帮傻狗胆子,跑来撩拨咱爷爷们?”
在吊桥前的空地勒住马缰,赫托一边心情愉快地看着对面的傻狗,一边等待己方骑兵集结。三分钟后,精锐的鞑骑就已经在赫托身后排出了规整的骑兵队列,双方军阵遥遥相对。
由于对手刚才的后退,导致鞑骑有了兜转反复的空间。两军现在距离一百五十米,鞑骑可以作势冲到六七十米的安全距离后,玩花活引诱对手开火。
下一刻,赫托抽出马刀,高举手臂,在空中逆时针划了三个圈。经年配合的三百多名鞑兵这一刻心领神会,一同举着马刀开始催马向前,于此同时,所有人嘴里都发出了各种高分贝的怪叫,用来渲染紧张气氛。
隆隆冲近的马蹄声伴随着怪叫,再加上这些满脸横肉,全身杀气的鞑兵,战场气氛确实被提高到了一个极其紧张的地步。
冲在最前方的赫托,此刻已经跑出了五十米远。不出他所料,对面那些骑在马上的兵丁,开始举起了手中鸟铳。
赫托万分确信,当他再往前冲个二三十米后,对手就会开枪——先是一两个夹不住尿的怂货开火,紧接着所有人都会扣下扳机。
对于穿着重甲的赫托来说,即便是在五十米距离上,这些子药打过来最多也就是疼一下,不会对他造成实质伤害。
所以他用力挥舞着马刀,大声怒吼,拼命营造出一副冲锋陷阵的气势来。但是实际上,他手中的马缰却并没有放松,胯下的马儿随时会在他操控下,转向横移,从对方阵前横折而过。
下一刻,赫托冲到了七十米距离,双方之间还有八十米距离。
与此同时,对面的铳手整齐打出了两排齐射。
看到阵中冒出的整齐白烟后,赫托咧嘴一笑:果然不出所料,这些南方来的怂货比起边军来差远了,这么远就开火。
然后他就飞了起来。
赫托在冲锋时最吸睛,所以他第一时间被命中了四枪。巨大的冲击力被铁甲平摊一部分后,导致他屁股向后,口中飙血,直直在马上飞了起来。
这一瞬间,时光变得缓慢无比。赫托飞在空中,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飞在身边的断臂,然后他又看到了对手军阵角落,那些花衣辅兵手中喷射出的火流。
最后当赫托重重砸在身后的尸体上后,口中不断喷血,仰望星空的他,最后在脑子里穿过了一个念头:原来这伙人后退,是为了不让我们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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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津出发,走过两百里平原后,左上角就是京城。竖直往北的话,穿过一段燕山余脉,就是三屯营。
如果往右上角走,穿过唐山一带的平原,就会绕到迁安下方的滦县。
在明朝时,滦县叫做滦州,城池因滦河而得名。
由于滦州卡住了华北平原去迁安永平这些城池的平原要道,所以地理位置比较重要,在穿越众发动攻击之时,滦州城里聚集着八百多名鞑兵。
今天一早,当滦州城头看到北方天际滚滚直上的狼烟后,主持防务的镶蓝旗甲喇额真纳穆泰,第一时间就开始召集兵马,打开北门前去增援迁安。
纳穆泰此人作战勇猛,执行命令毫不打折,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有点一根筋。
历史上孙承宗率兵收复遵化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