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这才满意,喝了口茶,又想起什么,忙问:“对了,光说我了,你们俩这段日子如何?”
“什么如何,每日不都是那些事儿,赏花喝茶看马球学女红……”白敏敏百无聊赖地数着,“噢对了,上上月平国公府又办了生辰宴,你说平国公府怎的就如此邪――”
她顿了顿,又改口道:“怎的就如此多事,生辰宴上又闹出了男男女女那档子丑事儿,明面上虽遮掩过去了,可私底下议论了许久呢,听闻平国公夫人气得再也不允含妙办劳什子宴会,含妙也是无辜,这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停停停,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离京之时,舅母正四下为白敏敏相看人家,周家也似乎着意于陆殿帅。
这数月不见,议亲之事总得有些进展吧,白敏敏与周静婉两人的年纪可都不算小了。
白敏敏与周静婉又对视了眼,似乎都有些莫名不自在,尤其是周静婉,面上还飞上了两朵红云。
到底还是白敏敏嘴快:“陆殿帅与静婉已经定亲了呢,婚期就在明年开春。”
周静婉轻瞪了她一眼,羞得以帕遮面,半晌才道:“可别说我。”她看向明檀,忙转移话题,“方才敏敏说的那事儿,倒也不是全然无关紧要。”
明檀听她娓娓道来。
“先前平国公府办生辰宴,众人都在席间用膳,可后湖园子旁却闹出了丑事儿,被平国公府的表姑娘给撞破了。
“那表姑娘才七岁,还是个孩童,自是不大懂这些的,回到筵席上,竟当着众人的面问起了这丑事儿,平国公夫人当时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岂止是不好看啊,我都替平国公夫人心堵得慌,都是些什么事儿啊。”白敏敏忍不住插了句。
周静婉继续道:“你可知那闹出丑事儿的是何人?正是张太师的孙女和步家三公子。”
步家三公子?那可不就是上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子么,上门提亲都会被直接拒之门外的那种,他能在别家府中闹出丑事可不稀奇。
只不过……等等,张太师的孙女?
明檀回过神,惊讶不已。
她记得南下途中,夫君便与她说过,平国公世子章怀玉的亲事,皇后已亲自相看过了,定了张太师的嫡孙女,张太师就这么一个孙女,对其十分看重。
见明檀面上神情,显然是已经知晓平国公世子与这位张太师孙女的亲事了,定北王殿下与平国公世子交好,周静婉也不意外。
她继续道:“听闻此事皇后娘娘知晓后,怒不可遏,张太师一把年纪,本已在京中颐养天年,只待身后配享太庙。
“可因着此事,还为自家孙女入了宫,脱帽素服,痛哭流涕,在勤政殿外向皇上告罪,还声称治家不严,家风不正,请圣上收回配享太庙之殊荣。”
明檀想了想:“张太师乃三朝元老,清正廉明,功载史册,皇上定不会因此事就收回其配享太庙之殊荣的。”
周静婉点点头:“不仅如此,听闻圣上还好生劝慰了张太师一番,请太医一道陪同张太师回府,为其请平安脉。只不过出了这档子事儿,圣上也不能拂了皇后娘娘还有平国公府的面子。”
那不用想,遭罪的只能是步家了。
“步大人丢了官,步家三公子是个没心没肺的,还有心思去花楼喝酒,然一觉醒来,竟被人给阉了。”
周静婉觉得此事颇为不雅,说到此处,还掩了掩唇。
“张家人也亲自上门,去平国公府赔礼道歉,碍着张太师的面子,平国公府压着火,倒也没多闹什么。当然,婚事定然是不成了。”
说了半晌,周静婉也掩袖喝了口茶,润了润了嗓子。
“平国公世子年纪也不小了,皇后看的这门婚事黄了,再看其他人家就愈发挑剔。前些时日京中办马球赛,有豫郡王上场,大家纷纷压豫郡王胜,唯独敏敏,压了平国公世子胜,结果你猜如何?”
“平国公世子胜了?”明檀边猜边小口用着新鲜瓜果。
“怎会,豫郡王可是大显一等一的马球高手,自然是豫郡王胜了。”
“……”
明檀用一种“那你卖什么关子”的眼神看着她。
“可皇后娘娘听闻此事,觉得敏敏甚有眼光,这一月便召了昌国公夫人入了两回宫。”周静婉打趣着看了眼白敏敏,“想来皇后娘娘,多半是看上敏敏做弟媳了。”
“你都混说些什么呢!”白敏敏羞恼,“我也想压豫郡王的,若不是章怀玉那厮私下寻我,让我压他充充面子,回头十倍赔给我,谁要压他!就他那马球水平,还想赢过豫郡王,真是青日做梦!”
周静婉:“那他为何不寻旁人,偏要来寻你?”
“你!你家陆殿帅还不够你操心的吗!净琢磨些浑事儿!”
“嗝~”明檀看着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倏然不雅地发出了吃撑瓜果的打嗝声。
见两人望向自己,明檀忙示意两人继续,并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眼中划过一抹满意神色。
很好,不愧是她的小姐妹,大家整整齐齐,都没闲着。
晚上,江绪回府。用膳时,明檀和他说起周静婉与白敏敏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