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还有客人?”邹瑗好奇地问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老肖?”邹爷爷笑着应道:“他刚去后院摘水果,等会儿就该回来了。”
正说话间,后院便传来了脚步声,一直绕到屋前,开了门,却正是邹家的管家肖伯。
他手上端着一大盆苹果和梨子,红的红,黄的黄,水灵灵的极是诱人。
一见屋里的人,肖伯就笑了:“瑶小姐,瑗小姐。你们怎么过来了?”
肖伯也就五十多岁,穿着件黑色褂子,并不是先前陶乐见着的那人。
而且这会儿,小院里也再没有别的声音了,所以刚才陶乐听见的呼吸声,应该就是肖伯发出来的。
难道,之前都是她太多心了?刚才那个人要是不是卫神医,又会是谁?
陶乐陷入了沉思之中,慢慢地,周围的声音竟似渐渐远去,仅剩下了她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心音与屋里众人的心跳声合在了一起。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十个
一共是十一个心跳声。
陶乐悚然而惊。屋里加上她在内,一共才六个人,多出来的五个心跳,是谁的?
而且,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其中,还有两个已经变得非常虚弱,似乎不用多久,就会停摆。
有了心跳,那就肯定有呼吸声。
陶乐沉下心去,细细地聆听分辨着,果然听到了极微弱的呼吸声。
就像是冬眠的熊一样,这些人的呼吸声都变得非常缓慢。
陶乐不动声色地看了左侧的厢房一眼,屋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上锁。
这会儿邹瑗她们都拿起了梨子苹果吃了起来。
平日里这种大众水果,她们俩吃得很少,但现在又渴又累,却也吃得香甜。
邹瑶还挑了个特别红的苹果递给了陶乐:
“尝尝,特别脆甜!”
陶乐心下一动,并没有接过来,而是有点虚弱地道:“我有点不舒服。刚才晕车了,现在眩晕得厉害。”
她见过的病患多,装起病来也像模像样。
“那你进屋去休息一会儿?”邹瑶关切地道。
“这里不太方便吧?”陶乐弱弱地问道,人也顺势歪在了邹瑶的肩上。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对吧爷爷?”邹瑶赶紧说道:“你呀,晕车也不早点说,硬撑了这么久。”
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邹爷爷,自然也没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之色。
倒是邹瑷问了一句:“陶大夫自己是大夫,怎么晕车这点小毛病都治不好?”
这回轮到谢宝树同仇敌恺了:“医者不自医!小陶也是为了早点找到你爷爷才强撑过来的,要不哪用遭这个罪!”
他的语气不善,加上说的有道理,邹瑷也没再多说,只是喃喃自语:“要是卫神医还在就好了,到时候别说陶大夫的这点小问题,我这过敏也能治好了。”
她说着,就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陶乐闻言就开口了:“你的过敏,不用治。”
进院的时候,她就看到这篱笆之外,四下里一片片的全是三叶裂豚草。虽说是花季末期,但也仍有不少花粉飞扬。
它的花粉导致的过敏,当时虽看着严重,但并不会造成身体的实质性病变,只要远离过敏源,很快就能好。这也是邹瑷今天明显比昨日强的原因。
但刚才她跑得太快,明显又接触了一回,所以出现了反复。
“等回去休息几天,自然就好了。”
“行了你别说了!”邹瑶听陶乐的声音越来越弱,不由着急起来:“我扶你进屋去躺会儿!”
邹爷爷见状,也就发了话:“行,瑶瑶,快带你朋友进屋躺会儿。”又指了邹瑷:“你陪爷爷出去转转。”
东厢房里,有一张极大的红木雕花拔步床,纱织的幔帐很精美,并不像在这山野中该有的物件。
但相比这个,陶乐关注的是,这屋里并没有人。
非但没有人,连苍蝇也没有一只。
这真是见了鬼了,她刚才听见的心跳声,到底是从哪传来的?
陶乐又扫了两眼,屋里除了这张床,也就有一张放着笔墨纸砚的长案,外加一只大箱子。
就箱子的尺寸来看,就算能装下一个人,五个肯定是不可能。
邹瑶没发现她的异样。她将陶乐扶上了床,让她躺下来,又唤谢宝树倒了水送进来。
陶乐就赶她:“我躺一会儿就好,你和宝树也去陪爷爷吧,不用管我。”
邹瑶本不想答应,但她推辞得极坚决,又找了理由说眼前有人就睡不着觉,到底将二人劝了出去。
她其实也不太放心邹瑷,总觉得这位百三十岁的老人有问题。
这些事她没法跟邹瑶他们明言,因为人有亲疏远近,信任也是分层次的。
就这么随随便便冲上去挑明,你爷爷可能是个老妖怪,这院子可能里还有别人,说不定就是你失联的二叔三叔两家——谁会信。
她这么猜测,是有道理得。邹瑶的二叔三叔二婶三婶并一个大哥,正好五个人。刚才邹爷爷说的他们正好下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