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三张小桌,所有人都换成了小圆凳,这才挨挨挤挤地重新就座。
四色蜜饯,八个冷盘和酒水都上得很快。酒过三巡,邵康便提起了话头:
“高中毕业后,一晃眼便是五年过去。这五年,大家有的专心学业,有的忙工作,还有的人已经成家立业,也都有了不一样的故事。”
“今天来到这里聚会的一共十六个人,还有不少人在天南地北,为我们遥相祝愿。我提议,有缘相聚的每个人都介绍一下自己,讲讲这几年的经历,和现在的状况,好不好?”
“好!班长的提议再好不过了!”大家一片响应之声。
陶乐排在后面,她一边慢慢吃着蜜饯果子,一边饶有兴趣地竖起耳朵,听着同学们的自我介绍。
到场的同学中,小半数没有考上大学,几年间在社会上打拼,刘欣开了间网店,陈正在房地产公司做销售,袁亮去开出租车......倒也都足以糊口。
上过大学的同学,大多也都找到了工作入了职。除了自己之外,只有一位女生也同样失业在家,只不过她是主动选择,做了全职主妇。
这个女生名叫房德月,圆脸微胖,笑起来甜甜的。陶乐记得很清楚,她就是那个英年早逝的同学。
她不禁打开金手指仔细看了一回,却发现她健康得很,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也许是未来染上的疾病吧?陶乐前世也没听说过她的死因,所以也无从揣测。
“陶乐,轮到你了。”童笑然提醒道。果然大家都静下来,几十只眼睛盯在她面上。
陶乐的情况,除了晚到的邹瑶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清楚了,这会儿个个怀着不同的心思,等着她自己说。
邵康和他们想得倒不太一样。从知道陶乐没去大医院开始,他心中就有了另一番算计。
陶乐当年一直是班里的学委,向来严谨认真,虽然在很多同学看来有点淡漠,但作为班长,他向来对她是欣赏的。
接班以来,为了争取员工的支持,邵康准备在公司建个医务室。只是这人选他一直没定下来。
去医院挖大夫,成本高又用不上;找个蹩脚的又怕靠不住。
陶乐不就是个好人选吗?他相信她的认真负责与人品,断不可能在费用上胡弄自己。
至于专业性,不就是那么回事,医大五年临床的毕业生,还能差到哪去。
他这边都盘算好了,只等陶乐说出自己的困境,马上就抛出橄榄枝。
当着这么多同学雪中送炭,大家会怎么想都不用问,刚才丢的那点面儿不是瞬间就回来了?
迎着众人的目光,陶乐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刚要开口,旁边就有人过来了。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吃个饭吵吵闹闹的,不知道会打扰别人吗?”同在散台旁边桌的男子不满地说道。
“抱歉,我们开同学会呢。这样,我们小点声行吗?”邵康赶紧致歉。
虽然不认识这位,但邵康清楚,能坐在这里的人都身家不菲,不知道以后在哪里就能见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他想息事宁人,对方却并不乐意。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梅雪开同学会。哦,你要是有那能耐,就去整间大包房,随你们怎么闹呢,但在这里可就不合适。”
“孟总说的是。这位是小邵总吧,我也见过你父亲,那是多低调谨慎的一个人啊,儿子怎么就不随他。”
另一边桌也有人起来附和。邵康看时,这位宁总他认识,家资和他差不多,也是个红卡会员,和他们还多少有点生意往来:
“宁叔?真是不好意思啊,影响您用餐了。”他套着近乎。
“别,这声叔我可当不起,我这耳朵,都快让你们震聋了。”
他就叫服务员:“你们店长在吗?让他过来一下。我们来你家吃饭,图的是清静自在,可不是想灌一耳朵噪音回去的。”
“我在。怎么回事?”一身黑衣的方唐从包房区转了过来。
付玉京去了安市,可把他给忙坏了。这几天付坤的饭菜,都是他亲自看着做好了又送到医院的,不敢有一丝轻忽。
才回到梅雪,他就听说程家的二少爷来了,少不得又专门过去送菜敬酒。
以他的手段,把新鲜出炉的程二少哄得开开心心,真不是什么难事。
刚从十洲庆云出来,就听见天井这边的散台,传来了吵闹声。
方唐稍一打量在座的人,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略一思索,便对邵康说道:“邵总,我们梅雪开业这么久,全靠各位会员的捧场。今天你们怎么吃喝不要紧,但打扰到其他会员,就不妥当。”
“要不......今天这顿饭就算我们梅雪的,您一分钱不用掏,而且我们还为您的每位同学,准备一份打包的点心?”
邵康和同学们都听懂了,这是在赶自己等人走啊。
免费什么的固然是好,但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了,是面子的事。
他邵康,今天先是被逼让出了包房,难道又要被赶出餐厅?那样他这个班长,以后还要怎么见同学啊?
“你们酒店是怎么回事?做生意不就是和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