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儿答道:“我不想进京,可弟弟的病又非去不可!”
云哥儿黯然道:“你们都走了,就剩我和父亲!”
青姐儿试探道:“要不你和我们一起上京?”
云哥儿眼睛亮了亮,又暗了道:“不行,父亲说我十六岁前不可进京,否则有血光之灾!
父亲不会同意的。”
青姐儿第一次听到这话,奇怪道:“这是如何说起?”
云哥儿解释道:“父亲说这是寒山寺里的大和尚说的。”
青姐儿道:“哦,你说慧致法师啊,他还说我不能出府,不然性命有碍呢!
可你说我们家这样我能不出府么。万事谨慎些就是了。”
云哥儿刚要接话,枣儿道:“姑娘,表少爷求见!”
青姐儿道:“就说我在午睡。”
程东新过来道:“表妹,你睡觉时还喂鱼哪!”
三人起身行礼,青姐儿道:“表哥请坐,翠竹,泡父亲前日给我的碧螺春来,表哥怎么有空过来,不去城里逛逛?”
程东新苦笑道:“表妹好难找!
表妹,我们何时起身上京?
祖母又写信来催了,再不回去,怕是要挨鞭子了。”
青姐儿道:“过几日就走,这不是收拾东西么!”
“你都收拾了一个月了!我看了黄历,三日后初六宜出门,就初六动身,你看怎么样?”
“表哥,我重孝在身,怕不合适。”
“都是一家子,表妹莫这样说。我来时祖母就反复交代,定要将表妹表弟接回上京,一路要是磕着碰着,要剥了我的皮呢。
再说,表弟还是早些医治为好。”
青姐儿听他说起舟哥儿,同意道:“表哥说的是,就依表哥所言,三日后起身。劳烦表哥了。”
程东新起身告辞,又折回来红脸道:“表妹,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青姐儿诧异道:“表哥可有什么为难之事,请说!”
程东新看了看四周,顿了顿没说话。
青姐儿道:“翠竹,带舟哥儿回屋去吃点心。”
翠竹带着舟哥儿和丫头们进屋里去,云哥儿起身
要走,想了想没动,假装看不到程东新恼火的眼神,专心的喂鱼。
程东新心里为难,这个事是不敢和姑父说的,和这个黄毛丫头说,应该没问题吧。
犹豫着公事公办的开口道:“表妹,前日下雨路滑,我差点掉进池子里,一个丫头救了我,你可不可以把她送给我,我要好好的报……答她!”
程东新心里尴尬,青姐儿和云哥儿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云哥儿轻轻的道:“表哥,父亲因家里有三个小孩,池子水还不到我膝盖深。”
青姐儿阻止道:“云哥儿!”
又看向程东新道:“表哥既然开口,我必然同意。不知是谁?我让翠竹拿她的身契来。”
程东新连忙道:“名叫绿梅,她母亲原是姑姑的陪嫁嬷嬷。”
青姐儿又看了看他,送佛送到西道:“她还有个哥哥,我一起把身契给你吧!翠竹,你去把绿梅和他哥哥身契找来。”
拿到身契,程东新道:“谢谢表妹!他日若有吩咐,我当竭尽全力。”
青姐儿淡淡道:“表哥客气了!”
程东新高兴的告辞回去。
云哥儿道:“姐姐,绿梅之事就算了?”
青姐儿冷笑道:“去了上京才好呢,你是不知道我那嫂嫂是什么样的人!”
云哥儿听着话道:“姐姐知道表嫂?”
青姐儿见漏了嘴,不愿多说,敷衍道:“以前听母亲提过。”
又转了话题:“你看那条大鲤鱼,胖的像个萝卜似的!”
第八章 又见面了 ,上京
三月初六,暮春时节,青姐儿带着舟哥儿踏上了北上之路。
青姐儿本来想带些随身的衣服首饰就可以,看好弟弟,年把的光景就回来。
云哥儿帮着收拾行李,一会道姐姐体弱,这几件大毛的衣服要带;一会又道,这是姐姐最爱得孤本,还是收着吧;看着首饰盒道,上京许多表姐妹,必然人人许多首饰,这个素银的头面精巧别致,也带着。这个翡翠竹子摆件最得姐姐心意,必是要带的。零零总总,光青姐儿就收拾了一二十个箱子。
忙得几天,初六上船,林父和林安管家道:“你陪她们姐弟上京,就进照看她们罢。若有什么,派人回来。”
云哥儿左手牵着青姐儿,右手拉着舟哥儿,依依不舍地道:“姐姐,你要保重身子,时时写信给我。
你们深居内院,我把雾莱给你,外面要办什么事情就让他跑个腿。”
青姐儿推辞道:“不用,我身边翠竹和他哥哥跟着,枣儿,豆儿一家子都跟着。哪里会少了用的人。”
云哥儿哽咽道:“姐姐莫要推辞,不然我不放心。”
青姐儿见云哥儿坚持,退让道:“那好吧,你要照看好自己和父亲,我待弟弟病好就回来。”
云哥儿勉强笑道:“我会的,姐姐保重!”
程东新来和林父告别道:“姑父保重,我们启程了。”
林父挥手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