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名首的皮子,私底下干的不知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云承安虽年近六十,倒不显老,眉目清正,发鬓斑白,说话间滴水不漏,好似没听懂左充的反讽,手指微微弹过袖口看不见的灰尘,缓缓道,
“这四月天,看不见的苍蝇嗡嗡的烦人,小公公,这政心殿也该清扫清扫了,省的吵得左大人跟老夫抱怨。”
云承安话落,不管后面左充涨得像猪肝一样的脸色,拿着圣旨就走出门去。
芷儿回来传元景帝的话,让云承安心里破恼,他奉先帝爷之命,辛辛苦苦教导陛下几年,临来得个空有名头的太傅就算了,还想不顾先帝爷的意思,当真不孝。
今日朝会上联合几位清臣以告慰宁德皇后在天之灵,应当补偿给其兄长,当年武烈风渎职被罢免,可主谋是父母,受过严惩谢罪而死,要元景帝应该看在宁德皇后面上,恢复武烈风兵部郎中之职。
云承安摸摸下颌胡须,这又何尝不是给元景帝的下马威。
第45章
承恩侯府,听闻圣旨后武烈风神色颇为震惊,有些暗淡的眼睛一下子迸出惊人的亮色,似乎不敢相信,拱手向云承安道,
“云太傅可再宣读一遍,武某没…没听错?陛下肯不计武家从前冒犯皇族的罪过,恢复武某原职了?”
云承安把手中圣旨交给小内侍,笑着点头,“承恩侯自是没听错,陛下隆恩看重武侯爷,既然准老夫传旨,圣意不容有假,这厢恭喜武侯爷了。”
太傅府书房中,云端芷立在书案旁给云承安研墨,看云承安提笔写下一个“忍”字,云端芷把墨棒一撂,溅到自己身上的墨汁都不顾,任由脏了浅黄的衣裙,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爹难道不知道,女儿现在多大岁数,上次方若芙狠狠羞辱我一番,不知道跟她结下什么怨,你还让女儿等?爹明言告诉女儿,您要出什么招?”
云承安俯身拿手抖了抖案上刚写的字,让墨水晾干,
“芷儿不可操之过急,武烈风刚刚起步,爹明言告诉你,当年本朝因为长懿大长公主拒绝和亲图敕国一事,先帝爷为自己的妹妹,竟然发兵七万去和图敕国生战,图敕国被本朝败退。”
云太傅笑的十分狡猾,“当年那位大王扬言发话,长懿大长公主若是成婚得女,他来日必来盛京为自己长子求娶,一雪前耻。”
“陛下再想要这位郡主,难道也效仿先帝爷发兵征讨图敕国,长懿大长公主朝中无人说话,是因为先帝爷的亲妹妹,如今先帝已逝,谁还会给这位郡主撑腰。”
云端芷疑惑不解,“那又如何?”
“实际上图敕国这些年精练兵马,对本朝早已虎视眈眈,等着一个好借口来发兵起战。北部疆域又乱了起来,陛下顾不及之下,为了平息大伤元气的一战,权衡利弊局势,到时候陛下不得不忍痛把静南郡主拱手让人。”
云端芷闻言,旋即通透了过来,笑着赞道,“爹爹高明,不管太皇太后还是大长公主,总不能担于本朝安危不顾的罪名,不识大体,不让静南郡主和亲。这下想拦也拦不住。”
云太傅点头道,“到时候图敕国使者过来,承恩侯是新封的侯爷,必然要亲迎番邦小国的来人,只需提点一二,这种大功劳推到这位侯爷身上万事无阻矣。”
——
四月中旬,数十天荀澈忙于前朝之事,倒没功夫来看昔昔,他知那天昔昔气的狠,不如留个时间让女孩好好冷静。
太皇太后心疼外孙女,一直让兰姑姑贴身伺候,不离左右,她当时探出荀澈只要没对昔昔下手,封后之事还有回旋的余力。
孙子是亲的,可老人家更心疼年幼的外孙女,昔昔吓得这么狠,太皇太后怎么舍得松口真把女孩往狼口去推。
老太后情急之下不过跟荀澈做做表面功夫,安排兰姑姑把昔昔身边的人看紧,不离一尺,以免他又近女孩跟前。
昔昔头枕在太皇太后膝上听外祖母附耳小声告诉自己,无意把她许给荀澈,悬着多日的心放了下来。
女孩坐起来看宫娥内侍都已避退,眉目沉凝,“那外祖母告诉我,我该如何?”
太皇太后叹气,“先斩后奏,封后旨意毕竟没下来,听昔昔说,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他们封口不言,你不用管,澈儿逼你写下的东西全当放屁,不认就是。哀家想方设法把你送出盛京躲开一段时间。”
“过几日外祖母召来几家闺秀进宫来,让她们自己去争去斗,谁有本事先一步近澈儿跟前,外祖母就有理由帮你推掉。”
太皇太后没给昔昔说明白,她还有意把承恩侯之女和云端芷一同召进宫来,论相貌盛京也就这两人拔尖,比昔昔逊三分,活生生的大美人,一个有情有意守到至今,晃在皇帝面前也比自己跟前的小榆木疙瘩强。
太皇太后看现在还没意思通窍的女孩,澈儿这么好的相貌地位,在这丫头眼里竟起不了一丝波澜,她也只能暗叹可惜,强扭的瓜不甜。老太后话头一转,“昔昔有没有想过未来夫婿?”
昔昔闻言轻轻蹙眉,她现在看不懂什么是男女情意,“外祖母,以后再谈此事。”不确定的语气,“像父亲那样。”
女孩重重加了一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