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百般拦着,怕是少顷那位就知道了,你不要天真以为小郡主身边就我们两个,我倒不怕受重罚,凡月你不要后悔,记住,上面那位主子发起火来,你牵累的不仅是我们俩,还带有小郡主一个。”
凡月听完狠狠一跺脚,她真的低估了元景帝对小郡主的心思,看凡星意思,以后是连其他人近身都难,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荀湛手臂抱起棉团,手心一撑山石,身手敏捷跳下了山顶,少年剑眉眉稍暗藏得意之色。
凡月立马上前从荀湛手里抱过棉团,她刚才听到凡星的话,不由微微呲牙,暗忖现在拦安王还来得及吧,
“安王殿下,奴婢多谢您哎,您看这日头不低,郡主该回寿安宫了。”
昔昔手接过大猫,算是认同凡月的话,行礼谢过荀湛,就转身离开了。
昔昔刚刚走到树冠高大银杏树下,女孩突然脊背窜起寒意,抬眼便是荀澈凤眸微垂,掩住眸中暗流涌动,俊容却平淡无波,负手从银杏树后徐徐过来。
男人的神色让昔昔呼吸一顿,她不由控制侧身搂紧怀中的棉团就要躲开。
凡星更是暗自大呼不妙,她没想到陛下的醋劲这般重。
元景帝愈是生气,神色愈让人琢磨不透,凡星和凡月旋即明白后面怕是难逃重责。
荀澈伸出长臂圈住昔昔,长眉微挑两下,“昔昔先跟澈哥哥去望月台可好,朕看有一样事定然要跟昔昔交待明白。有备无患才正当要紧,朕也不能一直患得患失。”
昔昔发白稍抖的指尖不停抚摸怀中的棉团,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女孩羽睫轻轻颤动几下,“好,澈哥哥带路,静南会去。”
荀澈动作快如急电,大手掐过棉团的脖子直接扔给凡星,长臂直接拦膝抱住昔昔,低头看着昔昔的粉色襦衣,薄唇轻嗤,低不可闻,吩咐凡星,
“这猫给朕洗个干干净净,记住一点味道也不能留,不洗五遍不要停下。洗完后,你和凡月去找戚岩,要做什么心里有数,按照老规矩。”
昔昔听了,女孩小手急忙扯男人的袖袍,嗓音轻颤,“澈哥哥要做什么?”
昔昔虽然心中隐隐有所意测,可女孩真的不敢相信,荀澈身为一朝天子,这等容忍之量都没有,不如换句话来说,他一会又该怎么对待自己。
荀澈不语,他现在心头火气大的很,开口吓住昔昔也不妙。
男人抱住昔昔,眉宇含迫人的冷意,就往望月台走去。
望月台是处高塔,建有数十层高,朱色红木建搭碧色琉璃顶,鎏彩绘漆仙兽神人,雕刻栩栩如生,只有天子才能登临,此塔可看宫城全景,一览无余。
昔昔清楚感觉荀澈气息越来越危险不已,女孩秀美的眉头轻蹙,荀澈身为九五至尊,脾气为甚这等阴晴不定。
荀澈心知昔昔已然成为自己的软肋无疑,今日不给昔昔警醒,她下次再碰到别有用心的人,在宫里他能挡住不假,毕竟是眼皮子底下。
可万一哪一天,他没看牢,撞到其他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盛京的底下的水已经开始混了,荀沥不知他自己为他人做嫁衣裳,底下流动不止珉王的势力。
荀澈明白,他耐心等待的,还有欲想死灰复燃,潜藏数十年不动的前朝余孽稷太子一脉。
孟源牢牢把住手中最后一股势力,不就是了保住自己的命,怕那些人反过来清算报仇。
当年长懿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阴差阳错看上了孟源,稷太子的亲生兄弟,这美人计用的不差,孟源和先帝演戏策反前朝余孽。
驸马带先帝的人虽然重创余孽,戴罪立功,娶到了长懿。
可毕竟前朝根基不浅,犹枝条深埋潜伏的大树,没消个殆尽,留下来,始终是个欲烂发臭的毒瘤,说不准哪天就崩裂开,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从荀澈做太子之时,和几个兄弟争位隐隐透出有他人在后推手,让他暗自惊诧。
这后幕的人像有眼线一般,总能把他的手笔无声无息的消去,所以荀澈从一开始,就暗暗布局,等着最后的人出来露面。
到了最高处,宫娥垂首打开朱门,荀澈把女孩放躺在软踏上,大手直接按住昔昔的两只细腕,凤眸盯着神情愠怒的昔昔,薄唇勾起冷戾的弧度,
“来人,去端盆热水过来,还有给静南郡主重新找一套衣裙,和她身上差不多就行。朕劝昔昔一会儿乖些最好,否则非要像上次画舫那样,昔昔有意让澈哥哥占便宜,朕倒也不介意。”
昔昔闻言清眸不由睁大一圈,女孩腕子挣脱不掉不说,双腿被荀澈用单只膝盖故意压制住,气的话都说不利索,“荀澈……你敢。”
荀澈似乎收敛了怒气,漫不经心的垂眸睨了昔昔一眼,
“朕这次给昔昔实实在在的教训,长长记性,什么人该接近,什么人不该接近。”
女孩闻言清眸怔怔,神色明显一愣,不明白其中深意。
可是荀澈移到柔细腰身的目光让昔昔脸色惊变,聪明的改掉称呼,语气软了下来,
“澈哥哥,可不可以让宫娥帮昔昔也行?”
男人漫漫看女孩纤腰紧紧贴着腰封上的三层珠链,倒比以前的软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