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太子性情温厚,也知道天家哪有什么父子天伦,兄弟情分,想着与其被废,不如退位让贤,大家面上都好看些。
这样,先帝爷不费劲的得了太子之位,先帝爷做事霸道,朝堂上布了不少人脉,给自己培养势力。
祖皇帝感觉新太子野心勃勃,受到了威胁,又想着退位让贤的长子,性情温柔敦厚,起了内疚之心,想要突然补偿起来。
随即下旨把废太子封为珉王,封地为河州一带,此地地处平原多些,土地肥沃,百姓安居乐业,是一块宝地。
祖皇帝还特意把珉王仪仗提个等级,视为天子半个规格,可谓又是慈父心肠。
新太子当然知道因为自己的势力让祖皇帝感觉到了危险。
毕竟,卧床之塌,岂容他人鼾睡,先帝就捏着鼻子忍下来了,想着只要熬到自己继位就行了。
祖皇帝临终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恶心新太子,又下了一道圣旨,允许珉王独自掌政一方,可以屯兵练武,如果不是谋反大罪,其余皆可饶恕。
先帝爷为了太皇太后,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恶气,珉王不知道是不是真没有怨愤野心,竟然到今日都抓不到把柄。
只要珉王不动,就只能把这把刀悬在御座之人的头上。
先帝在时除了把珉王世子荀沥留京为质,其他还真没有办法去抓珉王的尾巴。
先帝不得不遗憾离世,想着把这个后患留给荀澈作磨刀石也不是不可。
昔昔想到年前舅舅忌辰,荀澈到底真的有没有遇到算计。
看当时场景,荀澈出现在那个地方,必然是有了,恐怕像娘亲想的一样,有荀沥的手笔在内。
昔昔幼时稍微接触过荀沥,那时候看人不是阴鸷,就是邪肆的很,昔昔想到小时候吓得都不敢回想。
昔昔心里清楚,这也是个危险之人,此人及冠之后,听母亲说,性情一改如往,变的温柔敦厚起来,很像披着人皮的畜牲。
在长懿眼中,让女儿远离两人为最,一是当今天子荀澈,二是珉王世子荀沥。
第11章
“姑姑慢走,侄儿就不送了。”
荀沥退到一旁,看着大长公主府的车架缓缓过去,眼眸微敛漠然,让人看不透他的表情。
他刚才作此举动,也就看看试探而已,心里确实想着能不能从长懿大长公主那入手,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也罢,但绝不能让长懿成为御座那人的助力。
荀沥最好奇的是,长懿的驸马来历可疑,此人好像是突然出现一般,盛京内外从来找不出此人的出处。
但是荀沥他听密探说过,这位名叫孟源的驸马手里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先帝在时帮他做了不少的事,借以交换条件求娶公主,要不然也不会娶到长懿。
身旁伺候的侍从上前,附耳交待,“主子,我们要不要派人探探底细?”
荀沥直接否决,低语回道,
“不行,让人不要轻举妄动,没有本世子的意思,谁都不能行动。我们回珉王府邸,到时候再进宫晋见那位。”
荀沥多疑谨慎,本来先帝忌辰那日就是一个小小的试探。
他没想到荀澈更棋高一着,直接沸沸扬扬传出天子遇刺受伤的消息出来。
荀澈遇刺,闹得盛城内外,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不安。
大臣心里想着哪个人胆大包天,竟然把手伸到天子宫内,不由猜测是不是珉王父子。
荀沥父子二人本来性情谨慎,隐忍了这么多年,甚至熬死了先帝,不敢露出一点声色。
这下朝野上下都动荡不安,父子俩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像缩头乌龟一般,不敢轻易出手。
………
车架到了大长公主府,凡月扶昔昔下车,进了府内,正好看到长懿大长公主带人出来。
长懿看到女儿,赶紧上前,牵住昔昔的手,帮她理了理散落的乌丝温柔的别到耳后,笑道,
“这一养多日,好像面色好了不少,我听兰姑姑说,是荀澈带来的女医给母后看诊,才顺势给你换了新药方子,不管怎样,我先记在心里。”
昔昔听此,粉唇抿了一下,扯着长懿的手欲进去水慈阁,垂眸道,
“娘亲,有什么事进去在说吧,我也想看看父亲身子如何了?”
少女似乎不想听到关于荀澈的任何话。
长懿揽住女儿的细肩,道,“走吧,去看看你父亲,阿源他等不及了。”
母女两人带着一干侍从,穿过长廊,一处幽致草木青青,小阁流水窜窜,轩丽淡雅的院落,就是水慈阁。
昔昔和长懿一同相携进了厅内。
身着月白提花棉丝长袍,头束玉簪,一脸病色刚愈,笑意温润如玉,仙逸朗朗的男人负手正在站在门口等着。
看到母女二人,“阿鸾,昔昔。”孟源上前细细打量女儿,“这在宫中养的不错。面色此以往好过不少,为父心安了。”
昔昔听了浅笑,露出两个小小梨涡,软声回了一句,“爹能好起来痊愈,娘亲也能少费心思,女儿就放心了。”
长懿带父女两人在小厅坐下,让人奉茶,坐下开口直接问女儿,神色带了几分焦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