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诚心里松了口气,他们定了两间客栈,林大郎林二郎一章,他和李开霁一间,而且两张木板床是挨在一块的,李开霁若是没洗澡洗头,影响的可是他。
“四郎,你想吃什么?”林大郎问道。
“烤鸭,醉鸡,红烧肉,青菜,再叫一份豆腐煮鱼汤,一盆白米饭,我们一起吃。”
林大郎和林二郎听了可高兴了,没分家的时候,他们还经常有肉吃,分家之后,也就年节的时候才有肉吃。
自从陪林明诚出来参加乡试,一路上两兄弟跟着林明诚吃吃喝喝的,别提多有口福了。
林明诚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几年前跟柳元朗徒步跋山涉水去道观的时候,那是没办法,现在有条件了,他绝不会亏待自己。
等李开霁从浴房出来,小二已经把房菜送到房里来了,李开霁看着桌上丰盛的肉菜,鸡鸭鱼肉全齐了,心里暗暗乍舌,这些日也看的出来,四郎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餐餐都吃的很好。
本来李开霁还觉得自己对妻子很好,他中秀才廩生后,每个月有官府供给的膳食,廩米六斗,银四两。再加上他自己开私塾,教孩童启蒙读书,有束偹,自己也帮他人代笔,生活上不缺钱,也从不为柴米油盐忧,且妻子是个善持家的,一年下来还存不少钱。
可家里一贯省吃俭用,他也是个节俭的人,即使是年节的时候,也没吃的这么好。
看着林家兄弟几个吃的欢,而且林家兄弟个子都长的好,李开霁不由反省,自己还是亏待了妻儿女了。
“小姑丈,快吃呀,吃饱了好好睡一觉,我要一觉昨到大天亮,你们谁也别吵醒我。”林明诚一副恨不得睡三天三夜的样子。
李开霁也笑了,“好,一觉睡到大天亮。”不过他得先把头发烤干了才能睡。
饱餐了一顿,林明诚虽然困的不行,对又着炭火,把头发烤了烤。
每到这个时候林明诚特别的怀念现代,怀念能理短发,能有吹风机的时候。
等终于把头发烤干,爬上床后,林明诚就呼呼大睡过去。
乡试成绩在九月初,桂花盛开,芬芳飘香时,被称为桂榜。
会试则是杏榜 ,殿试则是金榜或者皇榜。
考完试和出榜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林明诚表面看着淡定,心里也是一天天盼着。考试之前,他分析过主考学政大人习好,虽不能须溜拍马,但也不能踩雷。
林明诚倒是信心十足的,可人外有人,万一杀出一匹黑马也不定。
而且他怎么也是柳仲谦的弟子,柳元朗虽是师兄,但也是半个师长,更是五皇子的伴读,还在皇宫上书房学了半年,若是名次太差了,林明诚都不敢想。
所以等成绩的半个月,林明诚依旧手不离书,也带着林大郎和林二郎一起看书学习,别的考生邀请他去游玩,林明诚都拒绝了。
倒不是不想去,只是考生们参加诗会,游会,庙会,青楼见世面,风险都极高。林明诚是不怕的,可万一有心人算计,或者文人间阴暗,污他名声,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次参加乡试,林明诚是很低调的,而时过三年,他曾经小三元的天才神童名声,早就随风而去了。
出榜的这天,林明诚在客栈里,倚着窗台,目光看着街景。
李开霁则在屋里来回踱步,显然内心里也焦躁不安的很。
这个时候林大郎和林二郎要去贡院守榜,李开霁有些意动,他实在在屋里坐不住。
“四郎,你不出去看榜吗?”林二郎一脸兴趣。
林明诚摇头,“我还是先在客栈里看情况。”他不想去跟人挤,而且还朝着林大郎和林二郎道:“听说乡试会试榜下捉婿最为严重,你们可要小心一些。”
“放心,我们一穷二白,顶多也只是一个童身,要是真被捉婿,那还是我们占便宜了。”
这话自然是林二郎说的,林大郎也认同。
李开霁都早成亲有三个孩子了,也不怕这个,所以就跟着林大郎和林二郎出门了。
此时贡院外榜单还没有张贴出来,但贡院贴榜处已经挤满了人。
“让一让,让一让。”官吏们敲锣打鼓从贡院大门走了出来。
“放榜了,放榜了。”人群发出一道欢呼,大家突然躁动了起来,考生们不自觉屏住呼息,心跳如雷鼓。
举人是有授官资格的,考中了就有机会当县令,县丞等小官,不过当官除了能力,也要有门路,机遇才行。
只要中了举,就能往上考,参加会试,参加殿试,做官,步步高升,荣华一生。
即便只是个举人,也是改换门庭,成了书香人家,和一般县官平起平坐,,地位和普通人大大的区别开来。还可到书院或者县学教书,也可以自己开私塾,选择多一些。
而此时决定他们命运的这一刻出现了,大家紧张,手心冒汗,心跳急促,时不时暗暗呼气。
一张大红榜贴了出来,大家你推我挤,全往前凑。
这次乡试录取仅四十人,考生们看着这张大红榜,脸色发白。
“怎么才一张红榜,上面人数这么少,虽说各地的录取人数不一样,可咱们乡往年录取人数五十以上,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