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孩子鲜有的温存语气。
“……我会很想你的。”
***
的士开的平稳,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再过十几分钟下了高速,约莫二十多分钟就能到家。
姜瑶还在怔怔盯着手机。
一声又一声的消息几乎要挤爆了微信,她不得已调成静音。来自同事们的,上司的,工作上有关联的伙伴,听说被辞职的事都向她发来关切问候。
姜瑶一一缓慢回复。
已是傍晚时分。
路过大片大片的霓虹灯,花花绿绿很是鲜亮。时间久没有关注过这座城市,竟也建造的像模像样。
姜母问:“回来了吗?”
“还有几分钟就到家了。”
姜家在六层式的小区里,老小区没有电梯。行李箱在地面咕噜咕噜地转着轮,姜瑶刚到楼下,便看到许久不曾见过的表哥,穿着素色衣服,肩膀戴孝,见面拍拍她的肩膀。
“回来了。”
“文哥。”姜瑶招呼一声,“大家都在吗?”
“是啊,准备吃下午饭呢。”
八十多岁的老人,若不是因为意外,去世也算是半个喜丧。姜瑶到家时候众人哭也哭过,渐渐恢复了点精神。
家里冷锅冷灶,照例来说几天不能动,姜父拎着一堆外卖盒打开,抬眼便看到姜瑶。
她别过脸,没说话。
“瑶瑶,好久没见你了。”舅妈看见她,唇角带了微微的笑意,“快来吃饭吧。”
姜父看着她欲言又止。
姜瑶眨了眨眼睛,问他:“我妈呢?”
“哦……她在里屋休息,你先吃饭。”
姜母本就是多愁善感的人,碰上生老病死哭的狠了,醒来神情也是恹恹的。
好在有姜瑶帮忙操心,终于将老人安葬。
丧事结束,姜母终于恢复一些精神。开始打听姜瑶最近生活情况。
“请了一星期的假,我待几天再走,帮你把剩下事都处理完。”
“公司那边不会耽误吧?”
姜瑶忍不住胡思乱想。
如果让姜母知道她因为谈恋爱没了工作,究竟会气极,还是会高兴她终于脱单了?
……大概是悲喜交加吧。
她敷衍两声:“嗯……没事的,最近工作不多。”
难得说了一会儿话,姜父在一旁看电视,没有加入话题,但从他对着广告发呆一晚上就能看出,心思根本没有放在电视上。
天色不早,各回各的房间,姜瑶躺在床上看手机。
忱琢果然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便看到未接来电显示着一个同城的陌生号码,对方打来两个电话都没有接到。
几分钟后,附带着一份短信。
[你好,我是忱琢班级的辅导员,有时间的话能跟你聊聊吗?]
“……”
一边,是忱琢的问候。
一边,是辅导员的消息。
姜瑶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将卧室的门合上,打开窗户,站在窗户边拨通电话。
郁郁葱葱的槐树枝低垂着,只要伸手就能够着。
沉郁的夜色里,聒噪的蝉鸣几乎要淹没了手机响起的嘟嘟声。
这件事,她怀着最好和最坏的打算。不论如何都没想过要伤害忱琢。
在拨通电话的时候,姜瑶面色镇定,手心却沁出了汗珠。
第一次等offer的时候都没能这样紧张过。
“喂,你好。”
电话那头是一名女性的声音,客气却又疏离。她顿了顿,又问道:“是姜女士吗?”
“是的。我是姜瑶。”
“你好,我姓陈,叫陈韵。我是本校硕士毕业,忱琢他们班是我带的第一届班级。你应该跟我差不多年纪,叫我小陈就好。”
对方的言辞算不上热切,却也不显冷淡。拐弯抹角地表明一些事情。
姜瑶好歹也算是在社会上混迹多年,她的话怎么能听不懂。
她也不冷不热地寒暄几句,这才扯到正题上。
“请问您给我打电话是——”
“哦,是这样的。我不是来劝阻呵斥什么,就是来跟你聊聊忱琢的情况。”
“你说吧。”
“对于忱琢,想必你了解比学校的同学们多。他的父亲是煦忱集团的董事长,你应该也知道,他……”
辅导员客观说了几点。无非是,忱琢家境优渥,但是在学校向来低调,未曾公布过身份,她也是最近开会才听校长不小心说漏了嘴。
这样的家境,闹出事情恐怕家里那边也不好交代。
实习过后要评比优秀毕业生,忱琢原计划是要出国留学继续攻读硕士。
听说传播谣言最盛的几个学生最近都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挨了打,这一点,目前只有当事人和能看到后台的老师们才知道。
他们已经在尽力压下去风波。
只有如果因为眼下这件事让忱琢情绪失控和同学起了争端,恐怕会影响到他到最高学府的机会。
诸如此类……
姜瑶听到后面,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
忱琢从来没跟她说过他家里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