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冬吃了一惊,上下瞅着齐北辰看,怎么看也不像这本书的目标受众啊?
齐北辰被季小冬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跟她解释道:“我姥姥姥爷年纪大了……我觉得这书挺好……”
“不是跟你说过我家没高人大师。”季小冬满头黑线:“这书是我写的啊……”
xjb乱写的。(×)
“我知道是你写的。”齐北辰难得拽文:“项橐三岁当圣人老师,只要写得好,谁写的有什么关系。”
“你……你这样我会忍不住扒马甲的。”季小冬抽出两本书递给他:“货卖识家,冲你这句话再赠送你一本。”
“我也同意齐北辰的观点!”
常松年看到齐北辰竟然拿走两本,赶紧凑上来拍季小冬马屁:“我也是识家!能给我一本吗!”
“不能!”
季小冬跟常松年说:“余下这些我准备放咱村部里,咱村的所有人都能免费看免费借。”
“卧槽!”常松年被季小冬“大手笔”惊着了,对季小冬说说:“你信不信,这些书放村部第二天全没有。”
常松年对村里人的性情理解的比季小冬深刻的多。
宁泽地区老百姓们敬字惜纸不假,但那惜的是自己家里的。
不是自己家的,要先让它变成自己家的。
很多村里人家里,日常想找张纸片找支笔都不容易,家里最好的纸,是每年的黄历。
季小冬这套书,印的这么精美,如果允许借阅带回家,两天,不是,半天就都得没有。
“那怎么办?”
回去的路上,常松年给季小冬出主意。
“你不要全放出去,先放十本。只能在村部看,不能带回家。”
“这样我大规模宣传的目的就没有了啊?”
“你不是又加印了很多吗。”常松年说:“先让大家知道有这本书,有这么一档子事情。等书多了,再一人发,不对,要让他们花钱买。”
常松年因为自己的成长经历,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你这书质量好,不让他们花点钱,都拿回家糊墙。”
季小冬:……
你说的对。
回到村里,季小冬听从常松年的意见,先让季海明拿了十本到村部,并且严格规定,谁都不能带出去。
想看可以,只能在村部看。
季海明看着印刷的这么精美的书,又加了一条:看书前先洗手!
这么雪白的纸页,你们怎么能好意思一拿一个黑印子!
这书是自家“捐”的,季海明恨不得一天到晚在村部,盯着人看到底爱不爱惜这些书。
他还特意找了个过年给大家写春联的,毛笔字写得不错的村民,找了张大红纸,把几条要求一一写在红纸上,做了个牌子立在村部。
没几天,村里就传开了,说村部里有一套能教人长命百岁的神书,既有孔家流传千年的秘方,又有科学家们最新的研究!识点字的都想去一看究竟。
有人打听到,是季海明拿到村部里的。
季海明自己挣了钱,如今又领着大家伙一块儿挣钱,特别是最近,村里几乎人人领过季海明发的“工资”,一时间季海明威望高涨。有什么事情,哪怕村里村部的事情,都“先跟海明大哥商量商量”。
一时间,季海明家的小院里人流不断。
季海明小心眼子的悄悄问季小冬:“咱家里剩的那些书你藏好了吗?”
“藏好了藏好了。”
正忙着捣药的季小冬头也不抬。
她现在终于腾出手来,有时间开始收拾一直堆在墙角根的那堆中药。
家里没有专门收拾中药的工具,她先把捣蒜用的蒜臼拿出来,吭吭哧哧捣了几天,发现效率太低。
捣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还有一堆中药堆在那里。
有来季海明家商量事情的人,看到季小冬在院子里捣药,问:“丫头忙什么呢?”
“捣药。”季小冬想了想,说:“写书的那个先生给我的方子。”
她看了看旁边的季海明和王荣花,不好把瞎话编的太离谱:“强身健体的。”
没想到季海明比她更离谱,当下问道:“不是说药效一样,能生儿子吗?”
什么?能生儿子?!
这是什么神药?!
农村人没有对生儿子不热衷的,来人眼睛直接亮了!
养生什么的,活那么大岁数也没意思。但这生儿子这个,这人年纪也不小了,他家有两个儿子,但多子多福,儿子多少也不嫌多!再说,自己家不生,自己亲戚家也要生。将来自己儿子也要生孩子嘛!
“真能生儿子?”
季小冬拿着大理石的捣药锤,狠狠瞪季海明。
脑子里现场开始“编瞎话”。
说轻了不行,自己将来还要靠“药包”把牌坊村的香包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打出名堂,说重了更不行。这特么的,不要说香包,连很多中药都是“安慰剂治疗”,把牛皮吹上天将来戳破了容易打脸。
季小冬想做的,也根本不是靠“洗脑”来忽悠大众。
那怎么办呢?
季小冬揉揉下巴,对她不认识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