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没说过谎话。”他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我灵机一动,使劲摇头道:“我不听王八念经,我不听王八念经……”安全起见,我还勾起手指,用法术揉成了一个雪球。
精准袭击,就在此时!只听“嘭”地一声,我将那雪球狠狠砸中了他的脖颈。圆滚滚的小东西听话极了,顺着他的衣领窜进了衣服里。
雪球不大,伤害不高,但把他冰得一哆嗦,我赶紧趁乱跑开。
回到撷芳殿,我还在为我的机智喜不自胜。随手抽出一个小本本,我记下了今天与陈翊烨大战的事。
其实我从很早就开始记了,只是他赢得比较多,为了我的一世英名,我只记录自己的辉煌时刻。说不定等我长大,它就能变成一本厚厚的书了,如果卖掉我又能赚几个小钱。
当然,故事总归要美化的,我可不敢把这个小疯子说的话记上去。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查查母后为什么要责骂陈翊烨,如果他真的谋害了萧贵妃母女,那就太危险。保不齐父皇会一笑而过为他开脱,我得赶紧告诉陈熙澈。
我旁敲侧击了好几位宫人,砸出去不少赏银,然而结果却不尽人意。
“太子殿下出言顶撞了摄政王……”
“皇后娘娘心情不好吧。”
“听说是摔碎了玉玺死不承认,还纵火烧了陛下刚下的圣旨……”
越来越离谱了,陈翊烨这么冷血又冷静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也许这件事真的和他没有关系,可就怕万一。
我告诉了陈熙澈,他竟然不相信。
他竟然不相信!他还把我痛骂了一顿!我这么好心的告诉他,他竟还如此不识好歹。他的思想受到那些大儒影响,总秉持着长兄如父的原则。我觉得这一点也不好,倒失去了他偷鸡摸狗的潇洒。
还有,万一这个长兄不是什么好人呢?
事情最终水落石出了,缘是后宫里的妃子争风吃醋,一位昭仪在萧贵妃的饭食里投毒。一切都是这么正常,但又很奇怪。她,哪来的胆子?
查案、处斩、灭门这一套流程走得很快。渐渐地,我们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时间过得很快,四妹妹长得也很快。父皇给她赐名叫陈熙漓。
老东西不会起名,这名字乍听挺美,可“漓”与“离”同音,这寓意一点也不好。我严重怀疑是为了和陈熙澈看起来像一家人。
我经常去看望阿漓,起初萧贵妃很提防我,但渐渐地我们打熟了,她竟然还邀请我住在钟粹宫。
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当然要答应了!如果一直住在储元宫,母后就会一直唠叨我。现在好了,她总不能一直往妃子的寝宫里跑吧?
我抱起四妹妹,她现在已经两岁多了,生得白白净净的。不过她刚生下来是皱皱巴巴的,就像个老树皮。萧贵妃风华绝代,小阿漓长大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这孩子倒是越长越水灵了。”萧贵妃突然掐住我的脸,又向我脸上涂抹着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
“等你十五岁就要搬出去住公主府了,到时候也不知道哪家便宜小子能做我们家小影的驸马了……”她这么热情,我都不好意思了。即便是药膏也抵挡不住我滚烫的脸蛋、耳根。
陈熙澈一年前就搬出宫了,封号熙王。他偶尔进宫,吵着要我们喊他熙王殿下。这样一来,他好像压了我一个等级。
辈分压也就罢了,但这个我可忍不了,眼巴巴地盼望着长大。
然而平静的生活没有持续太久,转眼夏季到来,我们又像往常一样来到行宫避暑。
这样一来,我就又不得不和陈翊烨碰面了,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天,我万分不情愿地和他待在一个营帐里,听着老东西和他的后宫说些家长里短,便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说,尴尬到发霉。
不要问我为什么叫他老东西,因为他老了。这个老东西整日花天酒地朝三暮四的,每年后宫都会进来一波又一波的新人。怕是过不了多久,他的妃子会比我还小。
漫长的访谈结束了,我们陆续离开。正当我着急离开时,后肩却被人一把擒住。
“慢着。”
我扭头惊诧地看向陈翊烨,他已经十八岁了,长得老高老高了,整个人的阴影都能将我罩住。我蓦地感到可怕,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压迫感?
人渐渐走光了。
他变戏法般的从身后掏出一碗血红的汤。那刺鼻的腥味和升腾的热气,严重让我怀疑这是新鲜出炉的血。
“喝,母后给你的。”
“这是什么?”
“鹿血。”
果不其然!没想到那些达官贵人的变态癖好会蔓延到我这,这怎么能忍?
“不喝,我没病!我皮肤水灵、无啖无毒、精血充沛、年轻气盛、记忆力超强……”我夸张地给他展示了我的水灵脸蛋和充沛的顶嘴气焰。
“你到底喝不喝?!”他竟然恼了,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就要将碗送到我嘴边灌进去。我突然想起了欧罗巴人传来的白雪公主的故事,他就像那个投毒的继母。
萧贵妃说,我的嘴金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