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重,也不好得罪,众人只能帮着裴礼贤说话。
可如今裴文宣这话里处处是威胁,皇帝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怕是对裴氏已经有了不满,但裴礼贤毕竟身居高位,还是要给个面子。如果温氏咬死还好,至少是裴家内部家事,皇帝也管不到这里来,可如今温氏已经被裴文宣策反,真闹到皇帝那里去,他们怕是有不了好果子吃。
裴文宣见众人开始动摇,语调便软化下来:“昨日文宣本来可以在御书房前和三叔对峙,只是文宣想着,自己终究是裴家人,一族人应当互帮互助,内里小事闹归闹,能内部协商清楚,就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如今文宣虽然算不上有大出息,比不得先父,但也在御史台有点小权,日后官场之上,还需各位族人多多帮扶。今日我和殿下过来,也不是真想和家里闹点什么矛盾。诸位长辈都在,我也就把话说清楚些,我是裴家人,过去是,日后也是,如今我与平乐殿下成婚,裴家无论如何,都与殿下脱不了干系了。长辈们如今讨好世家,世家也未必看得起咱们,倒不如一心一意跟着陛下和公主。日后大家齐心合力,又何惧其他世家的威胁呢?”
裴文宣话里话外一番安抚,意思无非是他如今有了靠山,也有能力,未来很有前途,号召着大伙儿跟着他看。
先有大棒后有甜枣,所有人便都思量起来,裴玄清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前是我们多误会了你。你有这样的见识,祖父很是欣慰,礼贤啊,”裴玄清看向裴礼贤,试探着道,“孩子年纪不小了,要不,就按着他说的做吧?”
所有人看向裴礼贤,大家虽然没说话,眼神里却是多少期盼着裴礼贤应下来。
裴礼贤叹了口气,只道:“当初接手这事儿,我便同大嫂说过,日后怕还是吃间隙,大嫂不信,总和我说文宣不是这样的孩子,如今看来……”
裴礼贤摇了摇头,苦笑道:“算了。”
这一番话指桑骂槐,到显得裴文宣母子忘恩负义,裴文宣不甚在意,他这些个叔叔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也习惯了。只是他还没开口,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所有人诧异看过去,却见是温氏站了起来,她看着裴礼贤,也不知惯来温顺的性子哪儿来的勇气,努力叱责道:“当初是你劝我,说文宣还小,又要回老家守孝,我身体不好,怕被人骗,才让我把财产转交给你夫人掌管,日后文宣若是回来了,你便带着他学着管钱,把钱给他。他如今回来了,我不好同你要钱,如今好不容易丢尽脸面开了这个口,你竟然还不还钱?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温氏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格外朴实,李蓉听到温氏这么直接骂出来,忍不住直接“噗嗤”一下直接笑出声来。
旁人都看过来,李蓉赶紧道:“抱歉,走神了。你们别管我,继续啊。”
裴文宣何尝不知道她笑什么,无奈瞧她一眼,轻咳了声道:“二叔,我知你是好心,我也并无怀疑,只是如今我手里的确缺钱办事儿,您若这么一直拿着,也不好,是不是?”
裴礼贤被温氏骂得脸青一阵白一阵,他还没开口,就听温氏道:“好啊,原来你一直骗我。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如此骗我?你说,你对我儿子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我可是把你当亲弟弟看,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呢?”
温氏说得情真意切,梨花带雨,裴礼贤忙道:“大嫂,不是你想这样,你听我解释……”
“你把钱还回来。”温氏情绪上来,像一个市井泼妇一般闹起来,大声道,“那是我儿子的钱!我受你蒙骗,我对不住文宣,你今天不把钱还回来,我……我……我就一头撞死你!”
李蓉听着温氏的话,她有些分不清温氏是口误想说一头撞死,还是真想用自己撞死裴礼贤。
她惯来觉得温氏软弱烦人,今儿瞧着,竟然也瞧出了几分可爱来。
裴文宣见温氏胡搅蛮缠竟然有了奇效,干脆不说话,就看温氏和裴礼贤闹。
温氏这人是讲不清道理的,如今又哭又闹,裴礼贤竟然也拿她没了法子,温氏细数着过去裴礼贤给她各种保证承诺,说起裴礼之当年对裴礼贤帮扶照顾,情到激动之处,竟就忍不住扑了上去。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所有人赶紧上前,拉的拉劝的劝,可谓热闹非凡。
好不容易把温氏和裴礼贤拉开,裴礼贤发冠被温氏抓掉,脸也被抓花了去,他被人拦着,看着被裴文宣扶着哭得死去活来的温氏,怒道:“凡事也讲个循序渐进,大嫂你也太不讲道理。这钱我不是不给,只是文宣如今忙着朝政之事,贸然给他他管得过来吗?给你你也管不了啊!我让我夫人继续打理,文宣查账管事儿,等以后文宣不忙了,他慢慢接管过去,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人心呢?!”
“我不管!”温氏大哭,“你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要害死文宣,我不管,你还钱,你还钱来!”
温氏口口声声喊着钱,所有人都又尴尬又鄙夷,裴文宣扶着温氏,劝着母亲,李蓉听到这里,将茶放下,缓声道:“不就是管钱吗?”
李蓉一开口,所有人便都安静了,李蓉站起身来,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