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赏赐的不止是李蓉,还特意嘉奖了华乐公主,说她经文抄得漂亮,太后极为喜欢,是她的诚意感动上天,才让太后病情好转。
李蓉在宫里听了这话,笑得停不下来,李明大概不知道的是,华乐的经书压根儿不是自己抄的,只是圣旨下了,华乐只能硬着头皮接,接完了开始在自个儿房间里跪着苦求菩萨,保佑千万别有人揭发她。
放年轻时候李蓉肯定是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事儿捅出去的,但如今却知道,这事儿捅出去华乐损了面子,但对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好处,还不如留成一个把柄,适当的时候放出来扇柔妃的脸。
转眼就到她最后一天去给几位公主上课,大清早起来之后,她早早来了水榭,不想水榭中竟是一个人都没有,李蓉转过头去,看向旁边的静兰道:“你决定今天是最后一日?”
静兰听李蓉这么问,立刻知道有问题,她随后道:“传消息是的秋凤。”
“顺着查吧。”
李蓉抬头看了一眼静梅:“你去通知裴大人,让他去他之前写的地方等我。再派个人去陛下那边守着,看是谁去通报陛下,顺道把秋凤盯好了。”
静梅得了吩咐,立刻退了下去,水榭里就留下李蓉和静兰,静兰有些忐忑道:“殿下,如今明知是陷阱,要不我们还是……”
“无妨,”李蓉笑了笑,“后宫这些公主手段不会是大事儿,但可以顺道看看身边人如何,总得有点事儿,才能看出人心不是?”
静兰微微一愣,片刻后她便领悟过来。
这世上斗争,大多不是输在计谋多么高明,而是在于身边人。
静兰虽不知李蓉为何如此信任她,但李蓉开口,她也就陪着李蓉静静候着。
主仆两人在水榭中吹了一会儿风,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李蓉回过头去,就看苏容卿出现在了庭院。他见到李蓉,微微一愣,李蓉没想到来的是苏容卿,她以为按照长乐这些人的能耐,要诬陷她估计也是找个侍卫什么的,没想到竟然能把苏容卿招来了?
李蓉轻轻一笑:“苏大人如何来的?”
苏容卿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走,便听李蓉道:“苏大人勿急,且先过来些,本宫给你个东西。”
苏容卿见李蓉神色沉稳,便上前去,恭敬道:“殿下。”
他这个动作背对着亭子,李蓉抬手扶他起来,低声道:“就说裴文宣托你来送信给我。”
苏容卿神色微动,暗中收了李蓉的信,同时将一张纸条暗交给李蓉。
李蓉拿了纸条,在袖子下将她金扇侧面的纹路挪开,把纸条放进了纹路之中,又重新恢复了盖子。李蓉笑了笑,抬手往外面一指:“一道去见裴大人吧。”
苏容卿应声,跟着李蓉一起走出去,两人才到水榭,就听一声大喝:“你们还想跑!”
李蓉抬起头来,就看见长乐带着李明一干人等,气势汹汹朝着她冲了过来,李蓉故作诧异,上前拜见李明:“父皇……”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呢?!”
长乐激动开口:“你马上就要嫁给裴大人了,就算苏大人好,你也不能这么私会……”
“慎言!”
李蓉冷眼看向长乐:“你堂堂公主,说什么市井之言,前些时日学的规矩都忘了吗?!”
“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规矩?”长乐转过头去,看向李明,“父皇,您看看她……”
“平乐,”李明看着李蓉,皱起眉头,“你和苏容卿在这里做什么?”
“父皇,”李蓉行了个礼,“苏大人受人所托,向儿臣带个口讯而已。”
“给你带口讯,为何不直接找你宫中人代传?”
李明颇为不满,李蓉正要开口,就见苏容卿跪了下来,恭敬道:“陛下,这是微臣的过失,只因微臣平日下午在水榭讲学,提前来了水榭,听闻公主一般上午在水榭与其他公主玩耍,故而想偷个懒,亲自将信交给公主。平日里都有其他公主在……”
“苏大人真是胡说,”长乐打断他,“昨日柔妃娘娘就已让所有人停学,让姐姐好好备嫁,今日还有什么课可上?”
“那他知道吗?”李蓉直接看向长乐,嘲讽道,“莫非柔妃娘娘还特意去和苏大人打声招呼说我不来了?”
长乐哽了哽,随后她又立刻反应过来:“那你来做什么?”
“怎么,御花园来不得吗?我思念平日与妹妹相处之谊,如今成婚在际,心感伤怀,特意过来走走,偶遇苏大人,大庭广众,身带侍女,闲聊几句,也是罪过了?”
李蓉说得坦坦荡荡,一番话赌得长乐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长乐实在不能明白,李蓉和她明明势如水火,是怎么说得出这么呕人的话来的?
李蓉笑意盈盈看着长乐,随后扫了一圈周遭:“不过我倒是很疑惑,我与苏大人见面,怎么诸位来得像抓人一样?父皇是为何而来啊?”
李明听到这话,看向长乐,长乐这才反应过来,急道:“我看见你身边的人给苏容卿递纸条邀他私会了!不信你搜他的身!”
“搜身?”李蓉笑了,“苏大人乃刑部侍郎,当朝大臣,你竟然要他为这种事当众搜身?!”
李蓉这一番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