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他只是单纯地被我气炸了。
“……据说呢,大王子杰克,为什么要在外不停地抹黑自己曾经的未婚妻?说起来,也是命运,或者是遗传的原因吧,可怜的杰克……他也……否则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未婚妻如此厌恶?皇室的那点东西,大家也明白,就算王子殿下心里再怎么反胃,也不得不装出和谐美好的样子……但他却反其道而行……那是因为,和公爵无关,他恶心于与任意一个女性相处啊!他的心里只有那位马夫……那位属于自己父亲的马夫!”
吃瓜群众震撼地点头赞同。
伊莎贝拉:他只是又怂又蠢。
——如此种种,长达二十五分钟,一段跨越了生死的爱情故事,完全撇清了那位公爵的角色,并且彻底抹黑了皇室的两位性取向,顺带diss了一波神殿联盟。
“都是他们!阻挡了这些自由美好的爱情!迫害了我们的国王陛下与王子殿下!忽视了人权自由!”
伊莎贝拉:……
她不知道自己是听完的,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作为真正的卡斯蒂利亚公爵,她可以用生命保证,狄利斯说的那些事都是瞎扯。
但是……连她都快被说服了啊!
这么一想,疑点太多了,那两个蠢材似乎真的和马夫之流有爱情……呸,我在想什么?
狄利斯的洗脑是非常成功的。
起码在他说故事的时候,那个吟游诗人都忍不住弹起了七弦琴,为其中爱情的失落配乐;妇人们忍不住拿裙角揩眼泪;而伊莎贝拉面前的冰激凌,从蛋筒换成圣代,最后是一个三球香草花生仁香蕉船。
伊莎贝拉呆滞地吃完了甜筒圣代,还有香蕉船。
最终,他以一声长长的叹气谢幕。
“就这样吧。大家千万不要去打探我如何知晓,我只是他们爱情故事中的一位路人。”
震撼的群众含泪点头。
狄利斯就这样拉着伊莎贝拉走出了酒馆,并声情并茂地抛下了“国王和王子都是喜欢和自己马夫瞎搞的同性恋”流言。
他通过一通“赞叹爱情伟大从而倒脏水”的骚操作,从而让所有人都相信了他讲述的故事。
这可比那位公爵的谣言新鲜多了——这可是集爱情、伦理、皇室、痛苦、边缘人士的一场大型丑闻啊!
伊莎贝拉毫不怀疑,那帮感动的民众,回到家后就会立刻回过味来,消除了自己的一时同情,并兴冲冲地向左邻右舍宣传自己听到的皇室丑闻……
嘶。
“咕咕,香蕉船好吃吗?”
嘴炮之王抱怨道,“他们只是不停给我倒酒,可我讨厌酒精。我也想吃你的香蕉船。”
事到如今,伊莎贝拉不可能再相信对方嘴里的“一时兴起”。
“狄利斯。”她心情复杂地询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帮那位公爵洗白?”
机械师耸耸肩,倒映着星空的眼睛明明应该深邃而认真,却总显得漫不经心。
他淡淡地说:“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举手之劳,帮忙消灭一些谣言而已。”
……一面之缘?她怎么不记得了?
“咕咕,过来,这家店好像卖裙子。你喜欢哪种蕾丝?”
仔细思索的公爵大人猛地被打断了,她急忙冲过去阻止这个奇葩:“狄利斯!住手!喂!”
【多年前,某扇大门后】
他被白色影子带领着,就要转移到更深的白色里。
他低着头,懒于抬起,懒于睁眼,懒于说话。
就在这时,一道张扬肆意的女声响起——“凭什么要我去上战场?父亲,恕我直言,您xx的xxx是不是被xx了?不然您的脑子里怎么就像填满了狗屎呢?!”
于是他在这份粗俗的谩骂下抬起了头。
门的细小缝隙里,门外的那个姑娘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满脸鞭痕,嘴角还淌着血,他根本看不清她的五官……是个被欺负的弱者,很明显。
但是她正耀武扬威地破口大骂着,眉飞色舞,气势凛冽到几乎割裂了这扇他跨不过去的大门——“你们给老娘等着!等我回来了……哈,我会让你们这帮混账玩意儿都绑上城墙烧死!”
“我会烧掉一切阻挡我的破烂玩意儿!等着瞧!呸!一帮狗屎东西!”
白色的影子在身后命令:“快点走。”
他点点头,但是心里留下了那双赤红色的眼睛。
……真帅啊。
如果她能烧穿这扇门就好了,他突然闪过这么一丝渺小的希望。
【一面之缘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的爆更……躺。
第11章 军服哪有萝裙好玩
注:本章中使用的理论引用自量子力学中的“观测者效应”与“薛定谔的猫”,是文学性的加工与瞎猜,请考据党大佬高抬贵手。
化学部分的描写是根据一些常见溶液颜色决定的,作者并未验证过染在金属上的变色反应或氧化效果,如有错误,在所难免,同样请考据党大佬高抬贵手。
伊莎贝拉早该明白一点——狄利斯是个极富好奇心,求知欲旺盛,但凡遇见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必要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