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样,同学们都觉得他不爱理人,久而久之的也都不愿意和他玩。
家里人为了改善他的情况,做出了很多的努力,为了让他能有一个同龄玩伴,甚至不惜多养一个孩子。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的转变也并不明显。
如果不是必要的交流,还是不愿意说话,只是纪凉州发现最近他这个‘必要’的界限放得越来越宽了。
纪凉州真的很好奇,他出国的这半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开阳看着碗里寡淡的白粥,欲哭无泪,她今天流了那么多血,还想说大老板买饭,借机吃点好的补补
,可谁成想…
叶开阳幽怨的看了一眼纪凉城。
纪凉城吃的还是他晚饭的固定菜式,只不过可能是饭店里的味道他不是很喜欢,一顿饭没吃几口,还一直黑着脸。
吃过晚饭,护士就来通知熄灯了。
见叶开阳这里有两个人陪护,护士姐姐揶揄道:“就缝五针,两个人陪,医院资源这么紧俏,你们不觉得浪费啊!回去一个!不看别人都是一个陪护么!”
“就是!就是!纪先生你们都回去吧,我就缝五针,用不着陪护!”叶开阳赶紧顺水推舟。
纪凉州看着纪凉城等着他发话。
“你走!我留下!”
纪凉州还想说什么,看到护士姐姐一副慢走不送的架势,只好一边拿起外套,一边嘱咐纪凉城:“别乱跑,有事找护士,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们。”
纪凉州走后,病房就熄灯了,四周异常安静。
第10章
这是叶开阳第一次在医院里过夜,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爽哥给她讲过的那些和医院有关的鬼故事,心里总觉得毛毛的。
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听着周遭的声音,
纪凉城时不时的在陪护床上翻身,他肯定是因为换了床而睡不着,即便这样,他还是坚持留下来。
想到这里,叶开阳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叶开阳被一阵响动惊醒。
是隔壁床的阿姨半夜发生了癫痫,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正在进行抢救。
叶开阳扭头看了一眼陪护床上的纪凉城,他也听到了动静,墨染一般的眉毛轻轻一动,睁开了眼睛。
适应了光线之后,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隔壁床的方向,又看了看叶开阳,见叶开阳也看着他,他迅速的移开了视线。
不一会儿,又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叶开阳由衷的佩服他,这种情况居然也能睡着。
叶开阳一直看着病床隔帘的另一端有人影不停的攒
动,医生护士忙进忙出,而阿姨的老伴一直站在床尾看着。
叶开阳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脸,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鬓角已经现出很多的白发。
他紧抿着嘴唇,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隔帘,从他微微颤抖的手,和紧张的眼神,叶开阳知道,那位阿姨这次的发作一定很凶险。
白天的时候听他们和来探病的人对话,知道她是脑肿瘤术后复发住院的,在叶开阳的认知里,肿瘤复发,就和死亡画上了等号。
就在叶开阳适应了嘈杂,昏昏沉沉即将睡着的时候,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叶开阳倏的睁开眼睛,医生和护士已经撤走,隔帘已经被拉开,只剩下阿姨的老伴,他还是保持之前的那个姿势站着。
他的表情,和脸上的泪,让叶开阳的心也沉重了起来。
叶开阳想的没错,没多久,医院就来了工作人员将盖着白布床推了出去,直到门被关上的一刹那,站着的中年男人才发疯一样追了出去。
不一会儿,楼道里就传来了男子悲切的哭声。
叶开阳再也睡不着了,她披了件衣服,起身,轻轻的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光怪陆离的世界,叶开阳的心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什么时候,她也这样看着父亲被盖上白布,推到了阴冷的太平间,从那天开始,她从看不到父母变成了没有父母。
就连每年腊月最后几天站在村口的那点盼头都没有了。
今天,又有谁失去了亲人?
门口的哭声在一阵嘈杂声中渐行渐远,对于阿姨来说,她摆脱了病痛的折磨,可对她的亲人来说,伤痛从此在心底扎根。
“你在看什么?”
变得寂静的病房,突然传来纪凉城略带沙哑的声音。
叶开阳赶紧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湿痕,转身看向他:“没看什么,就透透气。”
往常每次叶开阳和纪凉城对视的时候,都会被他避开,可是纪凉城却破天荒的看了叶开阳很久。
这次轮到叶开阳避开他的视线了,叶开阳的眼睛异常敏感,平时只要哭过,眼睛就会红肿,她不想让纪凉城看出来。
叶开阳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在被子里闷声说了一句:“离天亮还有一会,可以再睡会儿。”
纪凉城并没有回应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开阳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叶开阳闻到了鱼片粥的味道。
纪凉州还没来,可是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鱼片粥。
纪凉城正叼着一只牙刷,看